一是来巩固教廷信仰,二来每次仪典都可以汇集到许多的善款资金。
“若非贵族们的贪婪不知足又如何会造成平民们的生活如此艰难痛苦呢。”梨朶讥讽着我的惺惺作态。
要说肮脏教廷里的那些人也干净不到哪去,但是我今天并不是为了和梨朶争吵这些而来的。
“如你所说,整个国家的财富和资产已经完全集中在了贵族和某些大人物的手中。这导致了平民们的生活日益艰难。像这样的早早夭折的可怜孩子,绝不止我们今天看见的仅此一例。”
梨朶垂着眼:“对阁下来说,除了您,还有您之上的人之外的生命都是毫无价值的,您又何必做出此等姿态。”
“不,你错了。作为一个女性,作为将来的国母,作为一个注定会生育至少一个生命的女性,生命绝不可能在我眼中如此廉价,我不允许。”我冷静的否定了她将我与“别的贵族”混为一谈的话语。
“呵,”梨朶冷笑,“难道您婚礼上,台小姐抬手就夺去一条生命的行为是我脑子里自动生成的虚假记忆不成?”
“您可知道皇室对外如何解释那个人的死亡?他们说那是雨族混进东升帝国的卧底间谍!”
我意识到一件事:这位前圣女眼里只有生命的平等。她在意的并非逝去的是贵族或者平民的生命,而是平等的珍惜每一条生命。
她所期待的约莫是贵族皇室愿意自动的把口袋里的财富资产贡献出来,让平民们能够与贵族皇室享有平等的财富。
她理想中绝对美好的世界就是每个出生的生命都能够平安快乐的活到老去死去,没有战争也没有这些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攻击。
问题是,她自己如何从如此矛盾的心理中得到平衡?
掌握有财富的贵族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拿出自己的财富分享给穷人除非他们被强大过自己的力量抢劫、杀死。
这位充满对生命的敬畏心的圣女绝对不愿看见这种结果。
没关系,我会许以她足够美好的承诺的。
我将手伸向她。
……
梨朶回到了我的下午茶会。
度夫人看见梨朶,绵里藏针的打趣她:“消气了?”
我的心提起了一瞬。
但梨朶笑笑应了声“是啊”,我的心这才放下。
“不久后我就要应教廷的调令前往m城主持仪典。”这是我们预演过的。
度夫人一愣,转瞬眼中闪过探究之色:“原以为梨朶小姐卸下了圣女的重担就能像我们一般享清福了,没想到还要受教廷差遣吗。”
梨朶沉静应对,毫不慌张:“大多数圣女卸任后会选择继续陪伴在神身边。我是修女们抚养长大的,一时也想不出离开教廷有何处可以容身。”
你靠在教廷工作赚到的钱给自己买了一座小房子,我心道。
度夫人顿时露出同情的目光:“天哪,一辈子只能待在教堂里,那也太可怜了。我来为你留心一些青年才俊吧。”
“多谢您的好意了,能够一生侍奉神,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梨朶拒绝了度夫人的牵线搭桥,双手合十,笑得虔诚且安宁。
“这怎么行呢。”度夫人万分不赞同。
度夫人她,有“摆渡和链接者”之名。
通过她的身体链接的贵族只有她自己知晓有多少,她的“摆渡者”之名……她很擅长把不谙世事或者情场老手的女性摆渡到贵族男性的床上。
她对许多人“有用”,也因此得到他人拥捧。
“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皇太子的脸近在咫尺。
或许是因为知晓了他注定命不久矣,我对眼前这个寿命短暂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原先那么强烈抗拒的情绪。
“没什么,我在想度夫人。”
皇太子不太高兴地撇撇嘴:“想她做什么?我也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将她送进你的陪嫁团,你可千万不能被她带坏了。”
“她是个很好的人。”我不赞同的与他争辩,“她长袖善舞并且十分开朗大方,很受人欢迎。”还很有用。
“总之,你不要与他来往太密切,也不要听他的许多胡言乱语,更不许你将他长久地留在皇宫里。”皇太子皱着眉道。
我茫然了一瞬,繁杂的思绪纠缠着滚过大脑,留下一片空白。
我以为皇太子即使不喜欢度夫人,至少也不会,不该如此排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