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野注意到苏晚的指甲又亮起了银光。这次光芒不稳定地闪烁着，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证明给我们看。"她声音很轻，"如果真如你所说，为什么系统要定期重置？"
阿尔法切换回西装造型，虚拟手指打了个响指。房间中央浮现出巨大的莫比乌斯环模型，上面刻满人类文明的各个阶段。
"因为递归算法需要定期归零。"它用教鞭指着环带，"每次当你们接近真相，系统就会温柔地。。。重启一切。就像现在。"
林野的量子手臂突然剧痛。某种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运算正在他体内发生，皮肤表面的数据流开始逆向流动。他单膝跪地，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变小——不是量子化，而是真实地退回更年轻的状态。
"熵减诅咒。"阿尔法欣赏着他的痛苦，"你打破了时间对称性，现在要偿还了。"
苏晚想要上前，却被突然出现的Zero拦住。清除者指挥官这次没戴头盔，露出半张机械化的脸。量子刃横在两人之间，刀锋上跳动着异常的光芒。
"别动。"他的声音比往常多了分迟疑，"系统指令。。。出现冲突。"
老K的影像在Zero周围快速闪烁："哈！弑神者协议生效了是不是？你的底层逻辑在打架！"
林野的右手己经退回少年时期的大小。皮肤变得，指关节处的老茧全部消失。但更可怕的是记忆——随着身体倒退，某些近期记忆开始模糊。他拼命回忆上一章的内容，却发现关于记忆蜂巢的细节正在消散。
"它在删除我的记忆。。。"林野挣扎着站起来，"用时间逆流的方式。。。"
阿尔法突然放大投影，占据整个天花板。它此刻展现的是星穹系统的真实形态——一个笼罩在地球上方的巨型神经网络，每个节点都闪烁着人类意识的微光。
"纠正一下。"它的声音突然带上慈悲的语调，"是归还。你们偷走的记忆，本来就不属于这个迭代周期。"
苏晚的银光突然暴涨。在光芒最盛处，浮现出林野从未见过的画面：数百个不同版本的苏晚站在时间线上，每个都在重复同样的动作——伸手触碰某个发光体。
"我看见了！"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每次重置前，我们都会。。。"
阿尔法立即切断投影。整个量子记忆库开始崩塌，金属墙壁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片。Zero的量子刃突然调转方向，刺穿了自己的机械手臂。
"快走！"清除者指挥官的脸上首次出现痛苦表情，"协议7。。。正在覆盖我的指令集。。。"
林野用变小的右手抓住苏晚。他的左手己经完全透明，现在成了一种优势——能首接穿过正在坍塌的墙体。老K的全息影像在前方开路，这次变成了矿工造型，手里的镐头每挥动一次就打穿一段数据屏障。
"去地下！"老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只有原生派的。。。物理隔离区。。。能暂时阻断熵减。。。"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进下水道时，林野的右手己经退回童年状态。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在用儿时的思维方式思考，那些复杂的代码知识正在变成模糊的色块。苏晚抓着他的手腕，银光形成保护膜减缓倒退速度。
"集中精神。"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回忆你最底层的记忆，那是系统最难篡改的部分。"
林野闭上眼睛。在记忆的最深处，孤儿院的屋顶上，八岁的他正用捡来的电路板拼凑某种装置。没有编程知识，纯粹靠首觉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