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却没松劲,他知道,刘公公回去后,田令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朱温那边也还盯着濮州。刚想跟卢承业说加固防务的事,斥候跑来了,手里攥着封密信:“将军!汴州来的细作被抓住了,搜出了这封信,是朱温写给田令孜的,说要给田令孜三千石粮,让他派神策军袭扰咱们的粮道!”
崔砚接过信,快速扫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朱温这老狐狸,还真跟田令孜勾搭上了。”他转头对卢承业道,“你立刻让人把粮道的守军加三倍,再派些流民去粮道附近开荒,流民熟悉地形,能帮着盯梢,也能让他们有口饭吃。另外,作坊的火药再多做些,把陶罐换成铁的,威力再大些!”
卢承业点头应下,杨师厚又问:“将军,要是田令孜真派神策军袭扰粮道,咱们要不要反击?”
“反击?”崔砚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狠劲,“不光要反击,还要让他疼!要是神策军敢来,就用火药把他们的粮车也炸了,田令孜不是爱扣粮吗?我让他连汴军给的粮都捞不着!”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去代北买马的崔秩回来了,他翻身下马,脸上带着喜色:“将军!沙陀部落愿意再给咱们三百匹战马,还派了五十个骑手来当教头!说只要咱们能挡住朱温,以后战马优先给咱们!”
崔砚眼睛一亮,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战马,骑营就能扩到一千五;有了铁制火药罐,对付神策军和汴军更有底气。他拍着崔秩的肩:“好!把战马分下去,让沙陀教头赶紧教骑营练奔袭,下次朱温再来,咱们不光要守,还要主动打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长安城里一片喧闹。
田令孜站在宫殿内,满脸怒容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刘公公咆哮着。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废物!”田令孜怒吼道,“你连个崔砚都对付不了!居然还被他用一个陶罐给吓回来了!”他的愤怒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让人不敢首视。
刘公公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公公,崔砚实在是太蛮横了,而且他还有那个能炸人的玩意儿,咱们的神策军……根本打不过啊!”
“现在知道好说了?”崔砚把陶罐放下,“滚回长安,告诉田令孜,魏博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下次再派你来,我可不敢保证这陶罐会不会不小心炸了。”
刘公公哪还敢多待,慌忙爬上马,对着神策军喊:“走!撤!”马队跑得比来时还快,扬起的尘土溅了不少在他们自己的锦袍上。
崔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却没松劲他知道,刘公公回去后,田令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刚想跟卢承业说加固防务的事,斥候就骑着马冲过来,马嘴里喷着白气,手里的密信被攥得皱成一团,声音都带着哭腔:“将军!不好了!汴州的细作招了,朱温跟田令孜早就约好了,三天后!五千神策军会绕到馆陶以西的粮道,劫咱们的冬粮;汴军的庞师古,带了一万兵,己经往濮州去了!他们还说……还说要把抓来的流民,当着咱们的面充作军粮!”
这话像块冰砸进人群,刚还在欢呼的流民瞬间安静下来,张婶手里的破碗“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杨师厚一把抓住小李的胳膊:“你说啥?粮道和濮州同时动手?他们怎么这么快!”
崔砚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刘公公大费周章地跑过来,就是为了在开战之前狠狠地敲我一笔?”
快步走到作坊门口,看着里面铁匠们正在打造的铁制火药罐,罐口还没封蜡,有的甚至没缠铁丝,离能用还不好说。
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铁罐,指腹蹭过罐壁的铁屑,突然转头对卢承业道:“把所有民壮都调去粮道,哪怕用锄头,也得守住三天!杨师厚,你带银枪效节都回濮州,告诉守城的弟兄,撑到我来!”
“那将军您呢?”卢承业急了,“您一个人在魏州,要是神策军从别的地方来……”
崔砚没回答,只是从腰间解下横刀,目光望向长安和汴州的方向,眼神里带着狠劲。风卷着霜吹过来,掀动他的战袍,作坊里的打铁声突然停了,所有人都知道,三天后,魏博要面对的,是朱温和田令孜联手的死局。
而此时的汴州军营里,庞师古正摸着新到的攻城槌,对身边的副将笑:“崔砚那小子以为打退王檀就了不起了?这次我带一万兵,再加上神策军断他粮道,保管让他跪在地上求降!对了,把抓来的流民都带上,到时候……给崔砚演场喂马的好戏!”
副将笑着应下,帐篷外的风,正往魏博的方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