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简气得脸色铁青,下令:“攻城!给老子往死里攻!谁先爬上城墙,赏黄金五十!”
士兵们一听有赏,总算有了点劲头,扛着云梯往城墙冲。可刚冲到一半,城头上就砸下无数滚石和火油,火油遇火就燃,把云梯烧得噼啪作响,士兵们惨叫着从云梯上掉下来,摔在地上没了气。
“废物!都是废物!”韩简看着城下的尸体,气得首跺脚,“再攻!给老子接着攻!”
可士兵们己经怕了,没人再敢往前冲。就在这时,参军跑过来,脸色苍白地说:“节度使,不好了!咱们的粮队被乐行达的人劫了,粮草全没了!”
韩简大惊失色:“什么?粮队被劫了?那咱们的粮够吃几天?”
“最多三天。”参军低着头,声音发颤。
韩简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知道,没了粮,士兵们撑不了几天,要是再攻不下魏州,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不行,必须尽快拿下魏州!”韩简咬着牙,对身边的副将说,“你带五千兵,从魏州西门绕过去,趁夜偷袭,我在东门佯攻,吸引乐行达的注意力。”
副将犹豫了一下:“节度使,西门那边都是沼泽,不好走,而且乐行达肯定有防备……”
“别废话!让你去你就去!”韩简打断他,“要是拿不下魏州,咱们都得死!”
副将没办法,只能带着五千兵往西门走。可他不知道,乐行达早就料到韩简会偷袭西门,在沼泽里设了埋伏,他让人在沼泽里插了无数尖木,还派了一千弓箭手躲在旁边的树林里,就等着韩简的人来。
当天夜里,副将带着五千兵小心翼翼地走进沼泽。刚走了一半,就听见一阵号角声,接着就是箭雨,弓手们从树林里冲出来,对着魏博兵射箭,魏博兵在沼泽里动弹不得,只能当活靶子,惨叫声此起彼伏。
副将本就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下令撤退,可己经晚了,乐行达的兵从西面八方冲过来,把魏博兵团团围住,没一会儿,五千兵就死伤殆尽,副将也被活捉了。
魏州战败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南宫。张立拿着情报,匆匆跑到县衙:“将军,韩简偷袭西门失败,五千兵没了,现在他的粮也没了,士兵们都己经开始当逃兵了!”
崔砚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张魏博的地图,听到消息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李默,你再去洺州一趟,给韩简送些粮,这次别掺陈粮,全给新粮,就说南宫县全力支持韩节度使,希望他能撑住。”
张立愣了愣:“将军,为啥还给韩简送新粮?他都快败了,咱们不如趁机……”
“现在还不是时候。”崔砚打断他,“韩简要是现在败了,乐行达就会立刻控制魏博,到时候他肯定会来打南宫。咱们给韩简送粮,让他再撑几天,跟乐行达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魏博。”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卢忠那边有消息吗?朱温有没有动静?”
“有!”张立赶紧说,“卢忠的人说,朱温派了个使者去魏州,见了乐行达,好像想跟他结盟,还答应给乐行达送一万石粮和五千件铠甲。”
崔砚皱了皱眉:“朱温果然要插手了。张立,你让卢忠的人盯紧朱温的使者,看看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一有消息就立刻汇报。”
张立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
当天下午,李默就带着车队出发了。崔砚站在城头上,看着车队远去的背影,心里清楚,这场魏博的内乱,己经不再是韩简和乐行达的争斗,而是牵扯到了朱温,这个唐末最狡猾的狐狸,一旦入局,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陈二,你再从乡勇里选一千人,加强南宫的防御,尤其是北门和西门。”崔砚对身边的陈二说,“另外,让铁匠铺加快造兵器的速度,短矛和铁铲越多越好,咱们很快就要用得上了。”
陈二拱手:“是,将军!”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南宫县的新田上,麦苗己经开始抽穗,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丰收在望。崔砚看着这片麦田,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只要能熬过这场魏博的乱局,只要能挡住朱温的野心,南宫县的百姓,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他,也能离魏博节度使的位置,更近一步。
可他也清楚,前路不会一帆风顺。韩简的挣扎,乐行达的野心,朱温的算计,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都在等着他犯错。但他不怕,百姓的支持,有卢清漪、陈二、张立这些人的帮助,还有穿越前知道的历史走向,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这场乱世中,闯出一条属于南宫,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