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阿福抄起根木棍,对其他人说:“你们躲地窖里别出来,我去救她!”
“阿福哥太危险了,他们有刀!”一个老流民拉着他。
“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都是流民,不帮自己人咋活?”阿福推开他,悄悄开了后门绕过去。
那几个兵正把女子按在地上,想抢她怀里的孩子。女子哭着喊“别抢我的娃”,被一巴掌扇得满嘴是血。阿福咬咬牙,一棍子砸在一个兵的后脑勺,那兵立马倒了。其他兵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阿福,举着刀就冲:“哪来的野小子,敢多管闲事!”
阿福虽然怕,可还是攥紧木棍挡在女子前:“你们这些人,快放开她,不然我跟你们拼了!”想起崔砚说的要保护百姓,想起老李的嘱托,突然就有了勇气。
正好这时,远处传来乡勇的喊杀声。那几个兵一听,脸都白了,知道是敌人来了,扔下刀就跑。阿福松了口气,赶紧扶起女子:“你没事吧?快跟我去地窖躲着!”
女子抱着婴儿,对着阿福磕头:“多谢小哥救命,我叫林氏,是城里的绣娘,黄巢的人烧了我的家,我只能带着娃逃出来……”
“别客气,都是苦命人。”阿福扶着她往地窖走,流民们见他救了人,都竖大拇指,阿福心里头,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保护别人。
太极宫的火还在烧,殿宇塌了一半。黄巢站在废墟上,手里攥着剑,身边就剩十几个亲兵。沙陀兵围了上来,李存勖骑马站在前头:“黄巢,你败了!”
黄巢笑了,笑得疯狂:“朕是大齐皇帝,怎么会败?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他举着剑喊:“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让他们看看大齐的兵不是好欺负的!”
亲兵们跟着冲上去,可哪里是沙陀兵的对手,很快就倒在血里。黄巢胳膊被砍了一刀,血首流,可还在挥剑。
就在这时,崔砚带着乡勇冲了过来。看见黄巢被围,他心里犹豫了下。黄巢是暴君,杀了好多人,可他也曾想过让百姓过好日子。可看见沙陀兵抢东西,流民在火里逃,他也明白现在不能犹豫。
“李克用!住手!”崔砚骑马挡在沙陀兵前,剑指着李克用,“黄巢该杀,可百姓是无辜的,你不能纵兵掳掠!”
李克用瞅着崔砚,一脸不屑:“你算哪根葱,也敢管本节度使的事?兵打了胜仗,抢点东西咋了?”
“我是南宫县长史崔砚!”崔砚喊得嗓子疼,“我带乡勇来是救百姓,不是看你们杀人!你再不管,我就带着人跟你们拼了!”
李存勖看着崔砚,又看了看父亲,赶紧说:“爹,崔将军说得对,咱们不能伤百姓,不然跟黄巢有啥区别?”
李克用皱着眉,心里犯嘀咕,崔砚的人虽然武器差,可拼劲足,真打起来沙陀兵也得吃亏。而且郑畋还在城外,要是知道他纵兵抢长安百姓,定会找事。
“行。”李克用喊了一声,“传令!不许烧杀劫掠,违者斩!”
士兵虽然不乐意,还是停了手。崔砚松了口气,走到黄巢面前。黄巢被绑着跪在地上,抬头看他,突然笑了:“你就是崔砚?朕听说过你,南宫县的小官,也敢来管朕的事。”
“我不是来管你,是来救百姓。”崔砚声音平平静静,“你以前说要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可最后却杀他们,你错了。”
黄巢脸色变了变,想说啥,最后只叹了口气。看着烧着的太极宫,眼里全是绝望:“朕……错了,错的不是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朱温带着亲兵冲过来,笑着喊:“崔将军,别来无恙啊!黄巢抓住了,咱们得商量商量,咋处置他,还有长安该归谁!”
崔砚看着朱温,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小子是投机的。李克用也在旁边盯着,看来长安的麻烦,还没结束。
夕阳落下去,长安的火渐渐小了。崔砚站在废墟上,看着远处的流民,心里发誓,不管以后有多难,都要护住这些百姓,不让他们再受乱世的苦。而这场围着长安的猎,才刚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