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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文学>唐末的我不讲武德>第12章 云涌

第12章 云涌(第1页)

宋州城外,大风裹挟着雪击打在甲胄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黄巢军的赭色战旗在雪中招展,旗面上绣的“大齐”二字被血渍染得发黑,旗下,尚让正提着染血的弯刀,往城楼上吼:“宋州守军听着!再不开城投降,攻破之日,鸡犬不留!”

城楼上的唐兵缩在垛口后,手里的长枪抖得厉害。他们的铠甲早被风雪浸得发白,有的甲片还豁着口子,露出里面单薄的棉袍。城守使王涉趴在垛口边,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赭色人影,喉咙里发紧,黄巢军刚用撞车撞塌了西南角的城垛,雪地里的血混着融雪,汇成暗红的溪流,顺着城墙往下淌。

“将军!西南角快守不住了!”一个小兵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脸上沾着血和雪,“贼兵的云梯都搭上了,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王涉咬着牙,拔出横刀:“拼了!朝廷的援军马上就到!”可他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援军,三天前就收到消息,神策军的粮车在半路上被流民抢了,兵士们逃的逃、散的散,根本到不了宋州。想不到神策军居然己经如此不堪大用

城下,黄巢勒住马,玄色披风上落满了雪。他望着摇摇欲坠的宋州城墙,手里的铁鞭在掌心轻轻敲着——这己经是攻宋州的第五天,尚让几次请战要烧城,都被他压了下来。他要的不是一座焦城,是宋州的粮道,是让天下人看看,大齐的赭旗,能摧垮大唐的任何一座城垒。

“传我命令,让朱温带他的人从东北角攻城。”黄巢的声音裹着风,传到旁边亲兵耳里,“告诉他,再藏着粮车不出力,就别想再领一斗粟米。”

亲兵领命而去,很快,东北角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朱温穿着赭色战袍,却在领口别了块唐廷的鱼袋——那是他从战死的刺史身上扒来的,此刻正握着长枪,往云梯上冲。他的手下比尚让的人更狠,有的首接举着点燃的火把,往城楼上扔,雪地里的营帐瞬间燃起来,火光映着一张张狰狞的脸。

王涉看着东北角的火光,眼前一黑,他知道,宋州守不住了。就在这时,城楼下传来一阵马蹄声,是黄巢的使者,手里举着个血淋淋的头颅,往城上扔:“这是你派去长安求援的参军!朝廷的援军?早就跑光了!”

头颅落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停在王涉脚边。那是参军李默的脸,眼睛还圆睁着,像是还在盯着长安的方向。王涉腿一软,瘫坐在垛口后,佩剑“当啷”一声掉在雪地里。城楼上的唐兵见状,有的扔下兵器就往城里跑,有的干脆跪在雪地里,举着双手投降。

“开城!”尚让见城楼上乱了,立刻挥刀下令。城门“吱呀”一声被撞开,赭色的人流像潮水般涌进宋州,雪地里的马蹄声、呐喊声、哭喊声混在一起,盖过了风雪的声音。

黄巢骑着马,慢悠悠地走进宋州城。他看着街道两旁跪地求饶的百姓,又看了看远处燃烧的县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街边,朱温正让人搬着从粮仓里抢来的粟米,见黄巢过来,连忙上前:“陛下,宋州的粮车都在这儿了,一共三千石,够咱们撑到攻洛阳了!”

黄巢瞥了眼粮车,又看了看朱温领口的鱼袋,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你倒是会办事。不过,下次再私藏粮车,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朱温连忙躬身:“臣不敢!都是尚将军误会,臣只是怕粮车被流民抢了,才暂时藏起来。”他心里却打着算盘,宋州的粮他早藏了一半在城外的破庙里,等黄巢攻洛阳,他就带着这些粮,找机会投唐廷去。

尚让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不服,却不敢作声。黄巢看在眼里,心里冷笑,尚让有勇无谋,朱温投机取巧,这些人不过是他称帝路上的垫脚石。等拿下洛阳,再收拾这些心思不正的东西。

“传我命令,休整一日,明日拔营,攻亳州!”黄巢勒转马头,往县衙走去,“另外,给长安送封信,让僖宗那小子,早点准备好玉玺,等着朕去取!”

与此同时,长安大明宫里,田令孜正拿着份从宋州送来的急报,手不停地抖。急报上的字被泪水浸得模糊,上面写着“宋州陷,王涉战死,贼兵往亳州去矣”。

僖宗坐在龙椅上,手里还捏着个没吃完的柑橘,见田令孜脸色发白,才放下柑橘:“怎么了?宋州那边出事了?”

田令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陛下!宋州……宋州陷了!王涉将军战死,黄巢贼兵要攻亳州了!”

僖宗手里的柑橘“啪”地掉在地上,滚到田令孜脚边。他猛地站起来,龙袍的下摆扫过案上的酒壶,银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援军呢?神策军的援军呢?”

“神策军……神策军的粮车被流民抢了,兵士们逃散了,根本没到宋州。”田令孜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崔彦昭宰相说,要赶紧调河东、魏博的兵去守亳州,不然……不然贼兵要打到长安了!”

“调兵?怎么调?”僖宗来回踱步,声音发颤,“李克用那厮,连朕的诏书都敢扔,韩简又盯着李克用,谁会来守亳州?”

正说着,崔彦昭拿着份奏折,闯了进来。他的官袍上沾着雪,头发都白了大半,见僖宗,连忙跪下:“陛下!臣请旨,速发内帑赈济流民,再下罪己诏,召天下藩镇勤王!不然,长安就保不住了!”

田令孜连忙起身,拦住崔彦昭:“崔相公,陛下正在烦心,你别再添乱了!内帑是陛下的私产,怎么能随便用?罪己诏更是万万不可,会动摇民心的!”

“民心?”崔彦昭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长安街头饿死的流民堆成山,宋州陷了,亳州危在旦夕,这时候还谈什么内帑、什么民心?再不下诏,天下藩镇就真的不会来了!”

僖宗看着崔彦昭,又看了看田令孜,心里乱成一团麻。他想起昨天还在宫里赏舞饮酒,想起宫人们用柑橘皮打雪仗,可现在,黄巢的贼兵都要打到亳州了,大唐经历了这么久的太平,己经这么脆弱了么。

“朕……朕知道了。”僖宗瘫坐在龙椅上,声音微弱,“就按崔相公说的,下罪己诏,发内帑赈济流民。另外,再给各大节度使下诏书,让他们赶紧出兵勤王,只要能击退贼兵,朕封他们为王都可以。”

崔彦昭连忙磕头:“陛下英明!臣这就去拟诏!”

可他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田令孜在后面说:“陛下,罪己诏可以下,但内帑不能全发,得留些给神策军做军饷。还有,李克用的诏书,得让臣来拟,不然那厮又会拒诏。”

崔彦昭脚步一顿,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田令孜又要在诏书上动手脚,李克用不会出兵,内帑也发不到流民手里,这大唐的江山,是真的要塌了。

南宫县的县衙里,崔砚正拿着从宋州逃出来的流民带来的消息,手指捏着信纸,指节发白。流民说,宋州陷了,黄巢军杀了不少人,还抢了粮仓,现在正往亳州去,沿途的流民都往南宫县逃来。

“将军,这下麻烦了。”刘景明站在旁边,脸色凝重,“黄巢军要是拿下亳州,可能下面就要打魏州了,南宫县夹在中间,迟早要被波及。”

崔砚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远处的麦田里,王阿公还在扒雪,流民们正往城里赶,脸上满是惊恐。他想起刚才流民说的,长安下了罪己诏,可内帑没发,藩镇也没出兵,大唐,怕是真的要塌了。

“陈二!”崔砚喊了声,很快,陈二就跑了进来,身上沾着雪,“将军,您找俺?”

“你带弟兄们,去城外搭些棚子,安置逃来的流民。”崔砚指着外面,“再给流民们分些粟米,别让他们饿着。另外,加强城墙的防守,多派斥候去亳州方向探消息,一旦有动静,立刻回报。”

陈二点头:“将军放心,俺这就去!俺还让弟兄们把铁蒺藜埋得更密些,就算黄巢的人来了,也别想轻易进城!”

刘景明看着崔砚,忽然说:“将军,唐朝怕是靠不住了。咱们要不要……”

崔砚摇了摇头,看着远处的铁匠铺,张老铁还在打铁,叮叮当当的声音穿透风雪,传进县衙里。“不管唐朝怎么样,咱们得守住南宫县,守住这里的百姓。”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坚定,“只要这里还有麦苗,还有铁匠铺的锤声,还有百姓们的炊烟,就还有希望。”

雪又下了起来,盖过了宋州的血腥,盖过了长安的慌乱,却盖不住南宫县的暖意。崔砚站在县衙门口,看着流民们走进城里,看着兵士们搭起棚子,看着王阿公还在麦田里扒雪,心里忽然有了底气,就算唐朝崩塌了,只要南宫县的人还在,就总能活下去。

远处的亳州方向,隐约传来了马蹄声,黄巢军的先头部队己然到来。南宫县府衙,崔砚握紧别在腰中的横刀,他知道,风暴,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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