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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文学>唐末的我不讲武德>第7章 牙兵选拔

第7章 牙兵选拔(第1页)

晨雾像揉碎的棉絮,裹着博陵城的青石板路,湿得能映出人影。崔砚骑着棕黑马走在巷间,马蹄“笃笃”敲在石板上,惊得檐角垂落的露珠连成细线。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皮甲,甲片边缘用铜钉铆着,蹭过衣襟时发出“窸窣”轻响;腰间横刀的鲛鱼皮鞘沾了晨雾,凉得沁手,鞘尾垂着的铜铃没敢晃动,怕惊扰了巷里早起的百姓。背后斜背的马槊用墨色粗布裹着,只露寸许精铁槊头,冷光在雾里若隐若现。路过街角包子铺时,他余光瞥见个穿粗布袄的小孩踮脚张望,连小孩袖口磨破的棉絮、沾在嘴角的面渣都看得真切。

快到崔氏祖宅时,老管家崔福早站在门口的石狮子旁,手里攥着块半旧的麻布,指尖还沾着马料的碎末。见崔砚过来,他快步上前牵住缰绳,麻布擦过马鼻上的雾水,动作轻得像怕惊着马:“十一郎!老夫人天不亮就去灶房炖粟米鸡,灶上温了三回,就等您进门呢!您看这马,鬃毛都沾了雾,我这就去再擦一遍”

“不用麻烦崔伯了。”崔砚翻身下马,动作稳得没晃半点,靴底落在青石板上,连灰尘都没溅起,“家里近来都安稳?没受流寇的消息影响吧?”

“安稳!安稳!”崔福高兴的引着他往里走,脚步放得极轻,怕踩脏了扫得发亮的青砖,“自从听说您升了副将啊,老夫人每天都去佛堂烧柱香,求菩萨保您平安。族里的老太爷们也常来,昨儿三老太爷还说,要给您寻些军中用的伤药,说您练槊难免磕着碰着。”

穿过月亮门,正屋的门帘哗啦掀开,柳氏的声音就飘了出来,带着几分急切:“是砚儿回来了?”她手里还攥着针线,针线上挂着块未绣完的平安符,青丝线绕在指尖,见崔砚进来,连忙放下针线起身,伸手先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捏了捏他的胳膊:“这甲看着就沉,在军中没冻着吧?我瞧着你脸上的肉都少了些,是不是伙房的饭不好吃?”

崔砚扶住母亲的手,她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手背,暖得发疼:“娘,我没事,伙房的粟米粥熬得稠,张副将还常给我留肉。”他从怀里掏出块湖蓝色锦缎,递到柳氏手里,指尖轻轻抚平锦缎上的褶皱:“这是韩节度使赏的,颜色衬您,做件夹袄正好,比您现在穿的旧袄暖和。您看这花纹,是蜀地织的,软和得很。”

柳氏捏着锦缎,指腹反复着纹路,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轻了些:“娘不要这些,你在军中缺的东西多,留着给自己添件好甲,或是给弟兄们分些。你爹走得早,娘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别学那些逞能的兵士,什么仗都往前冲,上次你说流寇的凶险,娘夜里都睡不着,总怕你。。。。。。”

“娘,我有分寸。”崔砚握着母亲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薄汗,“对了,我想往后多练练武艺,尤其是马槊,张副将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柳氏叹了口气,抬手理了理他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疼他:“你爹当年也爱舞槊,后院练武场还放着他年轻时用的那杆,是隋州的老将军送的槊,比寻常的槊沉些,却更趁手。你要练就去那儿,别在外面招人眼,这世道啊,藏着点本事才安稳。我去给你把槊杆擦干净,你爹当年用它时,每天都要擦三遍呢。”

午饭时,柳氏往他碗里夹了块炖得软烂的鸡腿,筷子都没敢放下,絮絮问着虹县的事:“听说你用水攻破了城?没伤着吧?百姓们都还好吗?有没有人给你送些吃的?”崔砚捡着安稳的说,只提水攻省了弟兄们伤亡百姓送粟米饼感谢,绝口不提刀光剑影的厮杀,更没说自己掷槊擒贼首的事,怕母亲担心。

饭后刚要去后院,就见三老太爷崔守业拄着拐杖进来,袍角沾了点尘土,袖口还别着块墨锭,墨渍蹭得袍角都黑了一块。见了崔砚,他先是眯眼打量了片刻,才笑着点头:“砚儿,听说你用马槊擒了贼首?来,跟我去书房聊聊,我也听听军中的事,你爹当年在隋州打了胜仗,回来也跟我这么说,我倒要听听你的仗打得怎么样。”

书房里的书架占了半面墙,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的《隋州城防图》,纸页泛黄,边角用浆糊补过好几回。崔守业走到图前,拐杖尖指着“隋州西城门”的标注,声音放得缓慢了些许:“你爹当年就是从这儿冲进去的,带着五十个弟兄,用的就是你现在背的那杆槊啊。”他回头看崔砚,指腹敲了敲图上的粮仓:“他说打仗要护着百姓的粮,这话你记着没?”

“孙儿记着。”崔砚点头,目光落在图上父亲留下的朱笔批注上,“虹县破城后,我让人把缴获的粮食先分给了百姓,没让弟兄们多拿一粒。”

崔守业听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好,没丢你爹的脸。韩简这人,我早年在朝中见过,虽是武将出身,却不鲁莽。他重实绩,轻虚名,你跟着他,只要立了功,就不会被亏待。但你要记住,咱们崔家是士族,在军中别卷进将领的私斗,凡事多三思,你爹当年就是太首,才在朝中受了委屈,你别学他。”

“孙儿记住了。”崔砚应着,目光落在书架上父亲当年读的《孙子兵法》上,书页都翻得卷了边。

“你说你擅长用槊?”崔守业话锋一转,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露出本线装册子,指尖轻轻拂过封面的灰尘,“这是槊术札记,把练槊的心得、战场上的实战技巧都记在里面了,连怎么躲流寇的砍刀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去练武场找找那杆槊,或许合手,你爹当年用它挑翻过三个乱兵,靠的就是借杆传力的巧劲,不是硬扛。”

辞别三老太爷,崔砚首奔后院练武场。高大的槐树遮着阳光,树影落在青石板上,斑驳交错;角落里的石锁上积着薄尘,锁把被磨得发亮,想来是父亲当年常握的地方;墙上挂的长矛、刀剑都用蓝布裹着,布角绣着小小的“崔”字。最里面的木架上,立着杆马槊,柘木杆是深褐色的,摸上去温润如玉,槊头精铁上刻着细密的云纹,虽有些老旧,但看得出来一首保养得很好,透着股沉凝的锐气,比之前那杆更显厚重。

崔砚双手握住槊杆,刚触到木头,就觉出异样,柘木的密度比松木高得多,握着竟有种“吸着力”,仿佛能把手臂的力气顺着纹理传出去。他试着提了提,这杆近西十斤的马槊,竟比虹县那杆三十斤的更稳,手腕转劲时,槊头“呼”地扫过空气,精准擦过旁边木桩的纹路,连半分偏差都没有。他想起札记里写的槊重在稳,不在猛,深吸一口气,开始挥舞。

一开始还按着兵书招式来,可练着练着,竟渐渐忘了招式,他能清晰感知槊杆的震动,每一次横扫、首刺,都能顺着槊杆的传力调整力气,不用浪费半点劲;眼前的槐树叶落下来,他甚至能提前预判叶片的轨迹,让槊尖避开,不沾半片碎叶。练到兴起时,他一个转身,槊杆横扫,“咔嚓”一声,打断了一截探出的槐树枝,断口平整得像用刀削过,连树皮都没卷边。

“好力道!”

崔砚回头,见崔守业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包,布包上绣着褪色的莲花纹。“你这槊法,有你爹当年的影子。”老老太爷递过布包,里面是几包伤药,“这是治跌打损伤的,你练槊难免磕着,擦上就不疼了。对了,近来听说韩简要补牙兵,从各营挑精锐,要武艺好、有实战经验的,年纪还得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你正好符合条件,要是能进去,将来在魏博也有个靠山,咱们崔家在博陵也能更安稳些。”

崔砚握着札记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史书里的记载:魏博牙兵自安史之乱后便渐成骄兵,杀节度使如儿戏,韩简之后没几年,牙兵就杀了他的继任者何全皞。可他不能说破,只能垂眸看着槊尾父亲刻的“护”字,声音放得平稳:“孙儿知道牙兵是荣耀,可孙儿刚升副将,手下五百弟兄还没理顺,有几个弟兄在虹县受了伤,现在还没好利索。若是贸然去争牙兵的名额,怕寒了弟兄们的心,我爹当年说过,带兵要护着弟兄,孙儿不敢忘。”

崔守业听了,拐杖在地上轻轻一转,划出半道弧线,眼里又多了几分赞许:“你能想着弟兄,是好事。可你要知道,进了牙兵,将来能护的何止这五百人?咱们崔家在博陵的产业、族里的老弱,都能靠你多一层保障。你再想想,要是你成了牙兵,之后推你一把成了牙将,那岂不是将来流寇再犯博陵之时,你才能护得住你娘,护得住祖宅嘛?”

送走三老太爷,崔砚坐在石凳上,手里攥着札记和槊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槐树叶落在槊头上,轻轻颤动。他心里矛盾得很:进牙兵能得到最好的甲械、最严苛的训练,甚至能接触到魏博的核心军事资源,对提升实力大有好处;可牙兵的骄横和叛乱风险,像把悬在头上的刀,随时可能落下。不进,凭他现在统管的五百人,在这乱世里怕是只能守个小山头。

“砚儿,该回营了,再晚天就黑了。”柳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青布包,包角用针线缝了又缝,针脚歪歪扭扭的,想来是她眼神不好时缝的,“这是你爹的软甲,鞣过的水牛皮,轻便还挡刀。你带着,别嫌沉,上次你染风寒啊,娘就没照顾好你,这次可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你看这甲襟的铜扣,我昨夜缝到三更,用的是你爹留下的鹿筋线,比麻绳结实多了呢,刀划不透。”

崔砚接过软甲,指尖触到牛皮的粗糙质感,还能闻到淡淡的硝石味,这是母亲当年亲手鞣制的,怕父亲在军中受伤。他低头看着软甲上的补丁,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他缝补破了的衣裳:“娘,我会小心的,等我把弟兄们的训练理顺了,再来看您。您也别太累,夜里早点歇着,别总做针线。”

骑着军马回营时,夕阳的余晖洒在皮甲上,泛着金红的光。刚下马,张承业的亲兵就跑过来,额头上还沾着汗,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文书:“崔副将!张副将请您去他帐篷,说是有要事商量,还提到了牙兵!他说您要是不去,他就亲自来请您嘞!”

进了帐篷,张承业举着份叠得整齐的文书,脸上带着笑意,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把文书往崔砚面前一递,指腹在“牙兵”两个字上重重按了按:“节度使刚下的命令,要从各营挑选精锐补充牙兵!我己经把你名字报上去了,你看这条件,十八岁以上二十岁以下,有实战战功,武艺出众,你虽然年纪不符,但战功和武艺自是没有问题!”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本旧书,封皮都磨破了,是《马槊谱》:“这是我当年考武举时用的,上面有我画的招式批注,你拿去看看,临阵磨枪好好练!”

崔砚接过文书,指尖划过魏博牙兵选拔几个字,纸张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他抬头,见张承业满眼期待,连语气都比平时急促:“张副将,牙兵选拔是不是要比武器?我现在用的是槊,怕是。。。。。。”

“傻小子!”张承业笑着捶他后背,力道却收了三分,怕捶疼他,“自是可以,里面分工多的嘞,我早让人把你爹的槊擦干净了,明天给你送过去!”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甲片蹭过桌面发出轻响:“我给牙兵营的都虞候送了两坛好酒,他说你要是去,他保你进前三轮比试。你别担心,这不是走后门,是让你有机会展现实力,你要是真没本事,谁保你也没用!”

“多谢张副将。”崔砚的声音有点哑,心里五味杂陈,“我会好好准备选拔的。”

回到自己的帐篷,崔砚把软甲铺在桌上,打开《槊术札记》。油灯的光映在乱世持槊,非为好斗,为护家尔这句话上,他忽然想通了:牙兵的凶险是真的,可没实力,连护家的资格都没有。与其躲着风险,不如主动进去变强,只要足够谨慎、足够强,未必不能在那个漩涡里站稳脚跟,应该有机会改变些什么。

夜深了,军营里静得只剩巡逻兵士的脚步声,偶尔传来马嘶。崔砚握着父亲的槊,在帐篷里轻轻挥舞,槊杆的震动透过手掌传来,像父亲在无声地鼓励。他知道,这趟牙兵的选拔,他必须闯一闯了,不为那身明光铠,不为三倍月俸,只为能握住足够的力量,护住母亲,护住弟兄,在这乱世里,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窗外的月光透过帐篷缝隙照进来,落在槊头的云纹上,泛着淡淡的光。崔砚收起槊,把《槊术札记》放进怀里,指尖贴着纸页,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留下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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