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捏着农政司的指令，指尖在“全国水利总部主事”的字样上反复——指令边角还带着快马传送的褶皱，朱砂大印鲜红刺眼，可他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实训基地里的鲜活场景：云南工匠蹲在实训渠边，沾满水泥的手小心翼翼地调整石牙角度；广东工匠围着实训池，鼻尖几乎贴在记录本上，认真抄写清淤步骤；陕西工匠拿着分水账本，和赵州分水员凑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分水时间表，争论得面红耳赤。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桌角小豆子新编的“五省实训基地模型”上——模型里，首隶基地居中，山东、河间府分基地分列两侧，渠水用银线连接，工匠们用小麦秆捏成，姿态各异。“俺选稳扎现有基地。”沈文拿起毛笔，在给李大人的回信上郑重写下这句话，笔尖悬停片刻，又细细补充：“全国总部虽为长远之计，却需根基稳固方能立住。现有实训基地刚培养出三批工匠，北方联盟的季度考核制也才推行，贸然扩大规模，恐顾此失彼。俺计划先在山东、河间府设两个分基地，以首隶为核心辐射周边，待分基地运转成熟、工匠培养流程固化后，再逐步推进全国布局。如此既不耽误各地州县学习需求，也能守住北方联盟的实务深耕，恳请大人批准。”
信送走的第二天，沈文就带着李西、王小二和两本厚厚的《实训基地建设手册》，往山东赶。山东的水利互助组早己走上正轨，流沙地处理技术普及到了每个县，张乡绅听说要设分基地，早早地就召集村民腾出了村里的闲置土房：“沈小哥，这房子是去年修渠时盖的，宽敞得很，能当教学区；村东那片荒地地势平坦，正好修实训渠和实训池，俺们村出五十个壮丁，保准半个月内完工！”
沈文跟着张乡绅去荒地勘察，用测绳量了又量，在地上画出详细的规划图：“这块地分三块区域——东边修实训渠，一半按流沙地段设计，一半按平原地段设计，中间留条小路，方便工匠们对比学习；西边修两个实训池，一个按标准修，另一个特意留两处裂缝，一处宽缝一处窄缝，供工匠练习修补；北边搭三间工具库，存放测绳、木槌、水泥等工具材料。”
李西立刻带着山东工匠们动手，有的用铁锹挖渠沟，有的搬石块砌池壁，动作麻利得很。沈文则手把手教他们修流沙地实训渠：“柴捆要选三年生的硬柴，捆成‘井’字形，每捆柴里插三根木桩，钉进渠底三尺深；缝里填碎石时，要大小搭配，填得严实，再浇上掺了红土的水泥。”王小二也没闲着，她把《实训基地建设手册》里的内容，结合山东的实际情况，改编成“山东分基地专属教学手册”，里面详细写着“流沙地处理步骤”“石笼固渠注意事项”，还附了简单的示意图。
村民们也自发来帮忙，王婶带着几个妇女每天送来绿豆汤和玉米饼，给工匠们解暑充饥；小豆子的山东小伙伴们，跟着小豆子一起，用麦秆编了个“山东分基地模型”，摆在教学区门口，引来不少工匠驻足观看。半个月后，山东分基地如期建成，红漆木牌上“北方水利联盟山东实训分基地”的字样，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第一批来山东分基地学习的是河南工匠，他们最头疼的就是流沙地处理。沈文亲自带着他们去流沙地段实训渠，从捆柴捆、钉木桩，到填碎石、浇水泥，每一步都示范得清清楚楚。有个叫马三的河南工匠，总把柴捆捆得松松散散，沈文就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把麻绳绕柴捆三圈，在中间打个死结：“柴捆捆不紧，木桩钉得再深也没用，流沙会从柴缝里漏进来。”马三跟着学了三遍，终于捆出了结实的柴捆，他激动地说：“沈小哥，您这手把手教，比俺们在家琢磨十天都管用！”
与此同时，河间府的分基地也在老陈的主持下顺利动工。老陈严格按照沈文画的图纸施工，还特意在山地实训渠旁搭了个简易的遮雨棚，模拟暴雨冲蚀场景：“让工匠们亲自看看暴雨冲坏的渠壁是什么样，再教他们如何加固，这样印象更深刻！”他还从首隶调来了些旧渠壁碎片，摆在实训渠旁，给工匠们讲解“裂缝形成的原因”“不同裂缝的修补方法”。
沈文抽空去河间府分基地查看，见基地建得规范有序，教学手册也编得详细实用，心里松了口气：“老陈，您这主持得比俺预想的还好！”老陈笑着摆手：“都是按你教的法子来，再加上河间府工匠们用心，错不了！你看这山地实训渠，石牙间距两尺，底部埋三尺深，和首隶的一模一样！”
解决了分基地的建设问题，沈文立刻转头深耕北方联盟。他牵头制定了“联盟季度考核制”，并在联盟会议上宣布：“每季度末，五省互相派两名巡查员，组成考核小组，去各州县检查三项内容——渠池维护情况、工匠技能掌握程度、巡查账记录是否规范。考核优秀的县，奖励十车石灰和五车石料；考核不合格的县，派三名工匠去首隶实训基地学习半个月，学会了才能回来。”
第一次季度考核时，邢州的表现最为突出——山地渠的石牙牢固无损，渠壁没有一丝裂缝，巡查账记得工整清晰，每一次巡查的时间、责任人、发现的问题、解决办法都写得明明白白。沈文按约定奖励了邢州十车石灰，还让邢州的工匠去其他西省分享维护经验。邢州官员握着沈文的手，激动地说：“这考核制太有效果了，俺们县为了拿优秀，每天都安排专人巡渠，工匠们也主动学习技能，现在全县的渠池都维护得好好的！”
而定州县在考核中排名最后，原因是蓄水池清淤不彻底，池底还积着半尺深的淤泥。沈文没有批评他们，而是带着定州县的工匠去首隶实训池，手把手教他们“木耙测淤泥厚度法”：“用木耙插进池底淤泥，耙齿露出来的长度就是淤泥厚度，超过一尺就必须清淤；清淤时要从中间往两边清，把淤泥堆在池边晒干，还能当麦田的肥料。”定州县的工匠们认真学习，首到彻底掌握清淤技巧，才放心地回了定州县。
在沈文的深耕下，北方联盟的发展越来越顺利，实训基地和分基地也源源不断地培养出合格的水利工匠。各地州县的渠池修得越来越多，农户们的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好。农政司的巡查官再次来首隶视察，看着实训基地里忙碌学习的工匠、联盟台账上工整的记录、分基地传来的捷报，忍不住赞不绝口：“沈文同志，你这‘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法子太对了！李大人让俺给你带句话，说你做得非常好，全国总部的事情不急，等你把分基地布局好、联盟根基扎稳了再说！”
可就在沈文准备筹备顺德府第三个分基地时，南方的官员带着十几个工匠风尘仆仆地赶到首隶，他们的衣服上还沾着泥水，脸上满是焦急：“沈小哥，求您帮帮俺们南方！俺们南方多水涝，一到雨季，渠池就被洪水冲坏，有的渠壁塌了，有的蓄水池漫水，农户们的麦田被淹，损失惨重！俺们想在南方也设实训分基地，可不知道该如何选址、如何设计防涝实训项目，您能不能去南方指导指导？”
沈文心里一沉——南方的水涝问题和北方的干旱问题截然不同，防涝技术、渠池设计、维护方法都需要重新研究制定；去南方指导，至少得两个月时间，首隶的实训基地、北方联盟的季度考核、刚起步的两个分基地，都得交给老陈和李西打理，他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
老陈看出了他的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南方！家里的事情有俺和李西、王小二呢！首隶的实训基地俺每天盯着，工匠们的教学不会出问题；联盟的季度考核，俺会按你定的标准严格执行，绝不敷衍；分基地的事情，李西能帮着对接，他现在己经能独立处理分基地的日常事务了。你尽管去南方帮他们，让南方的农户也能受益于你的‘务实水利法’！”
李西也凑过来说：“沈小哥，俺现在能独立教工匠们修渠、补裂缝、清淤泥了，分基地的教学任务俺能承担下来。你去南方指导时，要是需要资料，就传信给俺，俺立刻给你送过去。你放心去，北方的家俺们帮你守好！”
沈文看着南方官员满是期盼的眼神，又想起北方联盟的稳定发展、实训基地和分基地的有序运转——去南方能帮助南方解决水涝难题，让“务实水利法”惠及南北；可留在北方，能继续推进顺德府分基地的建设，深耕联盟实务，确保北方的水利事业稳步发展。他捏着手里南方官员带来的渠池受损图纸，上面画着被洪水冲塌的渠壁、漫水的蓄水池，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图纸。
【你选决定主角命运！】A。去南方指导设分基地，助力南方防涝水利B。留北方深耕现有布局，派工匠去南方支援——选A扣1，选B扣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