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将密信轻轻放在展览馆的长条桌上，指尖拂过“典籍总修官”的字样，目光却落在桌角小豆子编的麦秆联盟模型上——黄红绿三色麦秆交织的渠网间，“互助共赢”的小字虽稚嫩，却像千斤重锤砸在他心上。他抬头望向窗外，老陈正带着村民清理主渠枯枝，李西扛着木槌在渠边敲检查裂缝，王小二蹲在地上教狗蛋记巡查账，这幅鲜活的“水利民生图”，让他终究舍不得离开。
“俺留首隶。”沈文拿起毛笔，在给李大人的回信上郑重写下这西个字，笔尖悬停片刻，又细细补充：“北方联盟刚起步，五省水利习惯各异，需亲自盯着才能扎稳根；且首隶是‘务实水利法’的发源地，留在这儿能把经验从‘纸上’落到‘渠边’，比去京城编典籍更实在。待联盟成熟，俺定将所有经验整理成册，双手奉上，绝不误百年大计。”
写完信，他让快马送回农政司，转身就投入联盟的深耕工作。三天后，北方联盟第一次五省交流会在首隶指导点召开——定州县分享“蓄水池清淤肥田法”，赵州演示“跨县分水对账流程”，山东带来“石笼固渠实操视频”（用炭笔在纸上画的步骤图），河间府捧着“柴捆防沙材料样本”，五省官员围坐在一起，时而争论，时而记录，时而现场演示，热闹得像赶年集。
沈文坐在主位，手里拿着小本子记录：“山东的石笼铁丝需选粗径三分的，不然易被流沙磨断；河间府的柴捆需选三年生的硬柴，耐泡不腐。”遇到有省份争执“水泥配方”，他就让人支起灶台，现场拌制首隶的“碎稻草水泥”和山东的“纯水泥”，用木槌砸实后对比：“纯水泥硬但脆，适合平原渠；掺稻草的水泥韧且抗裂，适合山地渠，各取所长才对。”
交流会结束后，沈文又忙着扩建展览馆。他让老陈把五省的水利样本都摆进新隔间：山东的石笼铁丝、河间府的硬柴、顺德府的红土、沧州的芦苇帘，每样物件旁都贴着“适用场景”“使用技巧”，还附了对应省份的案例照片（用炭笔临摹的场景图）。小豆子也来了兴致，花了十天编了个“五省水利交流模型”，里面有交流会的长条桌、演示灶台，甚至还有官员争论的小麦秆人，摆在展览馆最中央，引来不少村民驻足观看。
没过多久，沧州的官员就带着工匠赶来求助——沧州的蓄水池刚修好就漏水，池壁裂缝越渗越大，村民们急得团团转。沈文立刻带着李西和两袋碎稻草水泥，跟着去了沧州。到了蓄水池边，他蹲下来查看裂缝：“裂缝窄但深，纯水泥补不住，得用‘碎稻草填缝法’！”
他让人把裂缝凿成“V”字形，先填一层碎稻草，再抹一层掺了三成稻草的水泥，用木槌轻轻敲实：“碎稻草能拉住水泥，防止裂缝再扩大；抹完后要盖层油纸，浇水养护三天，就再也不会漏了。”李西在旁边帮着演示，教沧州工匠“凿裂缝要小心，别把池壁凿穿；水泥要抹得均匀，厚度不超过半寸”。三天后，蓄水池试水，果然不再漏水，沧州官员握着沈文的手说：“沈小哥，您这‘手把手教学’，比看一百本手册都管用！”
沈文留在沧州指导了五天，把“蓄水池维护五步骤”（查裂缝、清淤泥、测水位、修木闸、养池壁）教给村民，才放心回首隶。刚到村口，就见农政司的巡查官带着两个官员在老槐树下等，手里捧着份“全国水利实训基地”的批文。
“沈文同志，农政司同意你留在首隶！”巡查官笑着递过批文，“李大人说你务实，特批在首隶设‘全国水利实训基地’，把你的‘手把手教学’推广到全国——各地州县派工匠来首隶学习，你负责教学和考核，基地的石料、石灰由农政司拨款，你看可行？”
沈文接过批文，心里又惊又喜——实训基地设在首隶，既能守着家乡和联盟，又能把经验辐射全国，正是他想做的事。可转念一想，基地建成后，每天要接待各地工匠，指导点和展览馆的人手会不够；而且基地需要建实训渠、实训池，得占用村东的荒地，村民们会不会同意？
老陈看出他的顾虑，召集村民开了个会。没想到村民们都举双手赞成：“沈小哥帮俺们修渠，让俺们吃上饱饭，建基地能帮更多人，俺们愿意出地！”王婶还说：“基地建起来，工匠们来了，俺们可以做馒头、熬绿豆汤，给他们当饭食！”小豆子也举着小手：“俺可以当小向导，带工匠们参观展览馆！”
有了村民的支持，沈文立刻开始筹备实训基地。他在村东荒地规划出三块区域：实训渠区（分山地渠、平原渠、跨县渠三种类型）、实训池区（建两个蓄水池，一个故意留裂缝，供工匠练习修补）、教学区（搭三间土坯房，摆上桌椅和工具样本）。李西带着工匠们挖渠、砌池，老陈负责采购石料和石灰，王小二帮着写教学手册，村民们也来帮忙——有的搬砖，有的和泥，有的平整土地，连小豆子都帮着递钉子，基地建设热火朝天。
两个月后，实训基地建成。第一批来学习的是云南的工匠，他们从没见过北方的山地渠，对着实训渠的石牙犯了难。沈文带着他们蹲在渠边，从“测坡度”讲到“砌石牙”，亲手示范如何“每两尺立一块石，底部埋三尺深”，还让他们自己动手砌一段，手把手纠正：“石牙要往外倾半寸，这样能挡住坡土；灰缝要填实，不然雨水会渗进去。”
云南工匠学得认真，没半个月就掌握了山地渠的修造技巧，临走时捧着沈文写的《务实水利手册》，激动地说：“沈小哥，您这教学比啥都管用，回去俺们就能帮家乡修渠了！”沈文笑着说：“以后遇到难题，就来首隶实训基地，俺们随时欢迎！”
实训基地的名声渐渐传开，各地州县的工匠络绎不绝地来学习——广东的工匠来学蓄水池清淤，沈文教他们“木耙测淤泥厚度法”；陕西的工匠来学跨县分水，他让赵州的分水员来分享经验；甘肃的工匠来学防沙，他带着去看河间府的柴捆样本。基地里每天都能听到各地的口音，工匠们围着实训渠、实训池讨论、练习，像一群求知若渴的学生。
可就在实训基地步入正轨时，农政司又送来了新的指令——李大人在信里说，户部想扩大实训基地规模，在首隶建“全国水利总部”，让沈文任总部主事，统管全国二十个实训分基地，协调各地的工匠和材料；但扩大规模需要占用更多荒地，还得从五省调派工匠常驻首隶，可能会影响北方联盟的日常维护。
沈文拿着信，站在实训基地的最高处，望着下面忙碌的工匠和远处的首隶麦田——扩大总部能让“务实水利法”更快传遍全国，可会打乱首隶的节奏，也可能让联盟的深耕放缓；不扩大，各地来学习的工匠越来越多，现有基地容量不够，会耽误他们回去修渠。
老陈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绿豆汤：“你要是想扩大总部，俺们就把村东的荒地再腾些出来，联盟的维护俺多盯着；你要是想先稳基地，俺们就跟农政司申请，先建两个分基地试试水，慢慢来。”李西也凑过来说：“俺能去分基地当教练，把您教的法子教给更多工匠，您留在首隶盯着总部和联盟，两边都不耽误！”
沈文看着手里的信，又看了看实训基地里认真学习的工匠、远处麦田里浇水的村民，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一边是扩大规模辐射全国，一边是稳扎稳打深耕当下，这一次，该如何选择？
【你选决定主角命运！】A。扩大总部规模，任全国水利总部主事统管全局B。稳扎现有基地，先深耕联盟再逐步推进分基地——选A扣1，选B扣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