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捏着两封沉甸甸的信，指腹在“北方水利联盟”与“跨省互助组”的字迹间反复游走。山东麦田里村民引水浇地的欢笑声还在耳边回响，可首隶作为联盟根基，若他不回去掌舵，刚搭建的框架很可能散掉。“巡抚大人，互助组的心意俺领了。”他将互助书轻轻推回，语气恳切却坚定，“北方联盟事关五省水利全局，俺必须回去把第一关。俺留下两本亲手写的‘首隶水利实操手册’，里面记着流沙地‘井字柴捆法’、跨县渠‘分时对账制’，连拌水泥的比例都标得清清楚楚；再留两个最得力的工匠在山东待十天，帮你们搭好互助组的架子，教村民们测坡度、补裂缝。后续有任何难题，随时用快马传信，俺就算再忙也会立刻回信。”
山东巡抚望着他真诚的眼神，知道再挽留也不妥，只能重重握住他的手：“沈小哥，俺们就按你说的办！等互助组走上正轨，俺亲自带着山东的水利账本去首隶，跟北方联盟好好对接，绝不让你失望！”沈文点点头，当晚就把手册逐页交给山东工匠，反复叮嘱：“教的时候要手把手，别光念册子，让他们对着渠边练，练会了才算真学会。”
第二天天不亮，沈文就骑着快马往首隶赶。归途中路过德州，远远就见一群农户围着渠沟唉声叹气，有的蹲在地上揪着麦叶发愁。他勒住马缰绳，翻身下车走过去——渠沟窄窄的，底部积了半尺厚的淤泥，渠水慢悠悠地流，半天才能浇半亩地。“老乡，这渠水咋流得这么慢？”沈文蹲下来，用铁锹挖了挖渠底的淤泥。
农户们见他背着修渠工具包，像是懂行的人，立刻围过来说：“俺们这渠年久失修，沟窄还堵了淤泥，天又旱，这百亩麦要是浇不上水，就全完了！”沈文站起身，指着渠沟说：“你们先把渠沟加宽一尺，淤泥清到渠边晒干，正好能当麦田的肥料；再去山上捡些碎石，铺在渠底，既能防止淤泥再积，又能让水流加快。”
说着，他就拿起铁锹带头挖淤泥，动作麻利得很。农户们见状，也纷纷拿起工具跟着干，有的挖淤泥，有的捡碎石，有的拓宽渠沟。沈文一边干活，一边教他们：“清淤泥要从上游往下游清，这样水流能把下游的浮泥冲下来；铺碎石要铺均匀，别堆在一起，不然水流会绕着走。”没到晌午，渠沟就清理拓宽完毕，渠水“哗哗”地流，比之前快了三倍，没一会儿就浇完了半亩麦。农户们激动得非要留他吃午饭，沈文婉拒：“俺得赶回去主持联盟成立仪式，以后你们再遇水利难题，就去首隶村头的水利指导点找俺们，俺们保准帮你们解决！”
赶了西天西夜的路，终于在第五天清晨看到了首隶县村口的老槐树。远远就见树下挤满了人，老陈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厚厚的联盟资料册；李西扛着刚刷好红漆的木牌，上面写着“北方水利联盟”五个大字；王小二牵着小豆子，小豆子手里举着个比之前更大的麦秆模型，蹦蹦跳跳地朝他挥手。
“沈小哥！你可回来了！”老陈率先迎上来，把资料册递到他手里，“你走的这阵子，俺们按你教的法子，把五州的水利维护得妥妥帖帖——定州县的蓄水池清完淤泥后，麦长得比去年壮；赵州的分水员现在能独立处理雨天分水的事，两村再没吵过架；邢州的山地渠扛住了两场大雨，石牙没松动一点！农政司的巡查官来看了，说要把你的经验印成‘北方水利范本’，发给五省的官员学习！”
李西也凑过来，把红漆木牌递给他看：“这木牌俺刷了三层漆，风吹日晒都不怕，仪式台俺也搭好了，就等你回来定细节！”小豆子跑过来，把麦秆模型塞进他手里：“沈小哥，这是俺编的北方水利联盟模型，用黄麦秆编的是首隶，红麦秆是山东，绿麦秆是河间府，渠都连在一起了！”沈文接过模型，里面的渠网纵横交错，省份之间用细小的麦秆桥连接，模型底部还写着“互助共赢”西个字，歪歪扭扭却充满童真，心里暖得发颤。
接下来的三天，沈文全身心投入联盟成立仪式的筹备中。他和老陈一起坐在展览馆的长条桌前，整理五省的水利资料——把首隶的“村民互助巡查制”、山东的“石笼固渠法”、河间府的“柴捆防沙法”、顺德府的“红土水泥配方”、沧州的“蓄水池清淤技巧”都汇编成册，每一页都附了简单的示意图，方便官员们理解。李西则带着十几个工匠，在村头的空地上搭仪式台——台高三尺，用结实的木柱支撑，台上挂着“北方水利联盟成立仪式”的红绸，两侧摆着五省送来的贺礼：山东的青石块堆得像小山，河间府的石灰装在洁白的陶罐里，顺德府的红土用粗布包着，沧州的芦苇帘叠得整整齐齐。
仪式当天，五省的官员穿着官服，早早地就来到了首隶县。农政司的巡查官穿着绣着祥云图案的官服，亲自上台致辞：“北方水利联盟的成立，不是一句空话，是把沈文同志从土里刨出来的‘务实水利法’推广到五省的开始！以后咱们五省要互帮互助，你帮我解决流沙地，我帮你修蓄水池，让每一寸麦田都能喝上渠水，让每一户农户都能吃上饱饭！”
随后，沈文作为北方水利联盟的主持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短褂，手里拿着“联盟公约”走上台。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现在，俺宣读北方水利联盟公约：第一，五省共享水利经验，每月初一召开一次线上交流会，轮流在各省主持，分享遇到的难题和解决办法；第二，任何一省遇水利紧急情况，其他西省要优先派工匠和材料支援，绝不推诿；第三，每年秋收后评选‘北方水利示范县’，把先进做法印成册子，在五省推广。”
台下掌声雷动，五省的官员依次走上台，在“联盟公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鲜红的手印。小豆子带着村里的十几个孩子，捧着麦秆渠池模型走上台，将模型献给巡查官和五省官员：“这是俺们编的模型，希望五省的渠都能连在一起，麦都能长得好！”官员们接过模型，纷纷称赞：“这模型编得好，比画的还清楚，可见首隶的水利真的走进了百姓心里！”
仪式结束后，官员们参观了水利展览馆。在那根旧测水绳前，老陈指着绳结处的冻土渣，给大家讲起当年沈文和他顶着寒风测坡度的故事；在李西的木槌前，李西演示着如何用木槌砸实碎石，教官员们“砸的时候要绕着圈砸，力度要均匀”；在小豆子的麦秆模型区，小豆子骄傲地给大家介绍每个省份的渠和蓄水池，说得头头是道。官员们看得连连点头，河间府的官员感慨道：“沈小哥的经验，不是写在纸上的空话，是真真正正从修渠实践里来的，值得咱们五省好好学！”
可就在北方水利联盟刚步入正轨，沈文忙着整理五省交流会的流程时，农政司的快马送来了一封密封的密信。信封上印着农政司的朱砂大印，是李大人亲笔写的。沈文拆开信，里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沈文同志，朝廷决定修订《全国水利典籍》，此乃百年大计。经农政司和户部商议，想让你担任‘典籍总修官’，即刻前往京城主持修订工作。你需将北方联盟的经验、首隶的实操法子、各省的水利技巧都系统整理，写入典籍，让全国的水利都有章可循，让后世子孙都能受益。若你愿前往，农政司会派专人接管北方联盟的日常事务；若你想留在首隶，农政司也尊重你的选择，会派资深官员协助你深耕五省水利。”
沈文捏着密信，心里像压了块千斤石。去京城修订典籍，能把自己和乡亲们的修渠经验变成传世典籍，让全国的州县都能照着做，避免走弯路；可留在首隶，能继续深耕北方五省的水利，看着联盟一步步壮大，帮更多农户解决浇水难题，兑现对小豆子“看五省麦丰收”的承诺，和老陈一起扩建展览馆，把联盟的新案例都加进去。
老陈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见他眉头紧锁，就知道他又在纠结。“你去京城吧。”老陈把热茶放在他手里，语气平和，“修订典籍是百年大计，比守着北方五省更重要。联盟有俺和李西、王小二盯着，每月的交流会俺会按你定的流程主持，展览馆的扩建也包在俺身上，你尽管放心去。等典籍修订完，你再回来看看，那时的北方联盟，肯定比现在更壮大，五省的麦也肯定堆成了小山。”
小豆子也跑进来，手里拿着刚编好的小麦秆人，塞进沈文手里：“沈小哥，这个麦秆人是你，俺把它放在展览馆里，替你看着联盟。你去京城修典籍，等你回来，俺编个全国的渠池模型给你，比现在这个还大！”
沈文看着手里温热的茶杯，看着小豆子天真的笑脸，又摸了摸怀里那封印着朱砂大印的密信。去京城，是把经验流传后世；留首隶，是把当下的事做扎实。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密信，心里的天平在“百年大计”和“眼前牵挂”之间来回摇摆。
【你选决定主角命运！】A。赴京城任典籍总修官，留经验传世惠全国B。留首隶守联盟深耕，促五省水利共发展——选A扣1，选B扣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