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捏着农政司的信，指尖在“带两村民同往”的字迹上反复——信里的墨香混着家乡麦秆的气息，让他想起老陈布满老茧的手、李西扛石时的背影、王小二记巡查账的认真模样。去农政司能把修渠经验传得更远，带李西和王小二去，还能让他们学本事；可家乡的渠池刚成型，维护不能断，村民们刚学会管蓄水池，万一出岔子咋整？
“俺去！”沈文抬头看向围过来的人，声音笃定，“但得先把家乡的维护事安排妥。”他拉过老陈，从布包里掏出纸笔，一笔一画写“渠池维护细则”：“您每天辰时查蓄水池，看木闸是否灵活、池底有无渗水；申时巡两县支渠，遇枯枝堵塞用木钩勾，别用硬撬，免得伤渠壁。”又指着王小二：“你把巡查账教给村里的狗蛋，每查一次记一次，有问题立刻传信。”
老陈接过细则，小心折进布包：“你放心！俺把细则贴在村头老槐树上，每天按条查，绝不让渠池出问题！”张乡绅也凑过来：“邻县的支渠俺也盯着，每周跟老陈对账，两县的水绝不会乱了分寸！”
第二天一早，沈文带着李西和王小二出发。王婶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赶来，里面装着三十个玉米饼、两罐咸菜，还有一小袋新磨的面粉：“饼耐饿，面粉留着在省城蒸馒头；李西、小二，你们跟着沈小哥好好学，别给家乡丢脸！”李伯则递来本泛黄的手册，上面记着修渠时的测水数据、土水泥配方：“这是俺们的老底子，带着，说不定能帮上其他州县！”
沈文接过东西，翻身上马。李西背着修渠工具包，王小二揣着巡查本，三人沿着官道往省城赶。路上遇到个挑着水桶的农户，蹲在路边叹气——他家的麦田离渠远，浇水得挑半里地，麦叶都快蔫了。沈文让马停下，指着远处的坡地：“您看，从渠边挖条浅沟，顺着地势引到麦田，不用挑水，水流自己就过来了，沟边用土压实，别漏水。”农户半信半疑地试了，没半个时辰，水真流进了麦田，他对着沈文连连作揖：“多谢小哥！您这法子救了俺的麦！”
李西看着这一幕，悄悄跟王小二说：“原来修渠不只是挖大渠，还能帮农户想小法子，俺得记下来！”王小二立刻掏出巡查本，把“浅沟引水法”记下来，还画了个小图，怕忘了。
赶到农政司时，李大人早己在门口等。他接过沈文递来的修渠手册，翻了两页就赞不绝口：“这手册太实用了！比官府编的还细，正好印出来给各州县委派！”他领着三人进了农政司，指着一间堆满图纸的屋子：“这是你们的办公处，先把首隶县的修渠经验整理成册子，下周就去大名府指导——他们修山地渠，遇着渠壁滑坡，急得快哭了！”
接下来的三天，沈文带着李西和王小二整理经验。沈文负责写“地形应对法”，把沼泽地绕路、流沙地铺柴捆、山地渠砌石墙的法子一一写清；李西负责画示意图，他虽没学过画，却能把渠体结构画得明明白白，哪段用硬石、哪段加碎稻草，标得清清楚楚；王小二则负责抄录“农户互助法”，把两县共管渠、村民帮收麦的事写进去，字虽稚拙却工整。
整理完册子的当天，李大人就拿着去印了。没过几天，大名府的官员就来接人——他们的山地渠挖在坡上，刚砌完半段渠壁就滑坡，土块“哗哗”往下掉，连带着刚铺的石块都滚进了山沟。“沈小哥，您快救救俺们的渠！”官员拉着沈文的手，声音发颤，“再滑坡，今年的麦就没水浇了！”
沈文跟着去大名府，刚到山地渠边就蹲下来查——坡上的土层是沙土，没掺碎石，渠壁砌得太陡，一遇潮气就滑。“先放缓渠壁坡度！”沈文让人把陡壁削成缓坡，“再在渠壁外侧砌两层石墙，中间填碎石和碎稻草，石墙根埋三尺深，防止往下滑！”
李西立刻扛着铁锹去削坡，动作麻利得很；王小二则帮着搬碎石，还跟大名府的村民说：“填碎石时要砸实，不然石墙会晃！”沈文自己则拌土水泥，教官员们：“石灰1份、黏土2份、碎稻草0。5份，加温水拌，这样的水泥黏得牢，还能抗滑。”
五天后，山地渠的滑坡问题终于解决。官员们捧着新印的经验册，非要留他们吃饭：“沈小哥，您这法子太管用了！俺们以后修渠，就按您的册子来！”李西看着自己画的示意图贴在渠边，心里满是自豪：“俺也能帮着传经验了！”
从大名府回来，农政司里来了位京城的官员——是户部派来的，要组织“全国修渠经验交流会”，让农政司牵头，还指定沈文负责筹备：“你懂实际修渠，交流会得让各州县委派学真东西，别搞虚的！”
李大人把沈文叫到办公室，递过筹备清单：“交流会下月在京城开，要准备经验册、修渠工具样品，还要安排各州县委派现场观摩——你要是牵头，得在京城待至少两个月。”
沈文捏着清单，心里犯了难——牵头交流会能让修渠经验传遍全国，帮更多农户；可家乡的渠池刚维护了一个月，老陈年纪大了，万一遇着复杂问题（比如蓄水池木闸损坏、支渠暗缝渗水），他不在，村民们未必能解决。而且他还答应过张乡绅，要帮邻县修个新蓄水池，要是去京城，这事就得往后推。
李西看出他的犹豫，凑过来说：“沈小哥，您牵头交流会，俺和王小二回趟家乡，帮着查渠池，有问题就传信给您！老陈懂基础维护，俺们再搭把手，绝不让事耽误！”王小二也点头：“俺把巡查账再教给两个人，多个人盯着，更放心！”
可沈文又怕交流会筹备复杂，需要频繁对接各州县委派，万一家乡传信来，他没法及时赶回去；而且京城离首隶县远，快马也得三天，真遇着渠池紧急情况，怕来不及。他看着清单上“现场观摩需准备修渠工具”的字样，又想起老陈在村口挥手送别的模样，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清单。
【你选决定主角命运！】A。答应牵头交流会，派李西、王小二回乡协助维护B。婉拒牵头任务，先回乡稳渠池，再参与交流会——选A扣1，选B扣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