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手背上的妖纹正在疯狂蔓延，从手腕爬到手臂，又顺着脖颈往脸颊延伸。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白眉长老冲进来，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苏慕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可他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听见那个金褐眼男子的声音：“契约之火，燃我血脉。
记住，你是。。。。。。御兽之主。“
再醒来时，林修远正躺在神殿外的青石板上。
山风裹着苏慕晴的发香钻进鼻腔，他睁开眼，就看见她蹲在旁边，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桃。
黑羽蹲在她肩头，正用翅膀轻轻拍她的脸。
“醒了？”白眉长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林修远抬头，见老修者正盯着他的手背，眼神比看藏经阁镇阁典籍时还郑重，“你掌心的印记。。。。。。是上古御兽师的本命契约印。
有了它，你与妖兽的契约将比普通御兽师深十倍，甚至能唤醒妖兽的血脉记忆。“
林修远低头。
右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金色印记，形状像朵半开的莲花，每片花瓣上都刻着不同的兽纹。
他试着用灵力触碰，立刻感觉到一阵清晰的情绪波动——是小白！
远在玄清宗洞天里的小白，此刻正急得在灵泉边转圈。
“它在担心你。”苏慕晴吸了吸鼻子，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袖子，“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吓人？
你手背上的纹路都爬到脸上了，像条金蛇似的！
要不是我用黑羽的血暂时稳住妖影。。。。。。“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耳尖红得能滴血。
林修远望着她发间沾着的草屑，突然笑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触到一片凸起的纹路——妖纹不知何时蔓延到了左眼尾，在皮肤上勾勒出半枚兽爪的形状。
“看来。。。。。。”他望着远处翻涌的山雾，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我这血脉，比想象中醒得更快。”
白眉长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林修远转头，见老修者正死死盯着他的脸，手指颤抖着指向他的左眼尾：“那、那纹路。。。。。。是应龙爪印！
千年前那位御兽大尊，他的妖纹。。。。。。“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林修远打了个寒颤，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那是比灵力更原始的力量，像团被唤醒的活火，顺着他的血管，往西肢百骸钻去。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里，多了种奇异的韵律，像是某种古老的战鼓，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擂响前奏。
苏慕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却让他发烫的皮肤舒服了些。“回玄清宗吧。”她轻声说，“小白肯定等急了。”
林修远点头。
他站起身，却在转身时瞥见石门上的血纹。
那些本应暗淡的符文，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他体内那团越燃越旺的火。
他摸了摸掌心的契约印。
宿命再启——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约定，湮灭在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