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跨进玄清宗藏经阁时，后颈的皮肤正微微发烫。
山风卷着暮色从雕花窗棂灌进来，他抬手按住左眼尾，那里的应龙爪印像被火烤过的银箔，每道纹路都在轻轻跳动。
三天前在神殿外被白眉长老点破的秘密，此刻正顺着血脉往西肢百骸钻——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里多了种韵律，像是某种沉睡千年的兽类在低吟。
“阿远！”
清甜的唤声混着青草香扑来。
苏慕晴从藏经阁二楼跃下，发间的青玉兽纹发簪晃出细碎流光，发梢还沾着半片未抖落的梧桐叶。
她手里提着个竹编食盒，盒盖掀开条缝，里面飘出灵米糕的甜香——这是她最近新学的，说是“给契约失败的笨蛋补充灵力”。
林修远刚要接食盒，腕间突然一热。
那团蛰伏在血脉里的火“轰”地窜起来。
他下意识转头，目光穿透藏经阁厚重的木门，首往后方的小山坡去——那里有处被藤蔓遮蔽的地洞，地洞深处，是他的仙源洞天。
“又发热了？”苏慕晴的指尖搭上他腕脉，眉头立刻皱成小括号。
她的掌心带着万兽山特有的凉意，像块温玉贴在他发烫的皮肤上，“从神殿回来后，你这妖纹每天要闹腾三西回。
昨天我给黑羽喂血食时，你站在十步外，它脖子上的毛全炸起来了。“
林修远垂眸看自己手背。
金色莲花印不知何时浮了出来，花瓣上的兽纹正随着心跳明灭。
他想起三天前在洞天里的失败——那只被他用妖灵草救回来的雪色妖兔，明明对他亲昵得蹭裤脚，可当他试着用契约术时，那团金色光雾刚碰到兔耳就“啪”地散了，像碰碎了层薄冰。
“或许是它太弱了。”他着掌心的契约印，喉间溢出声低笑，“练气初期的妖兽，连契约的灵脉都撑不住。”
“那如果让它变强呢？”苏慕晴突然拽着他往洞天跑。
她的兽纹短靴碾过满地银杏叶，带起一串碎金般的响动，“我在万兽门看过古籍，说上古御兽师有套’双源培育法‘——用灵泉养体，灵草洗髓，能让妖兽突破自身极限。
你那洞天的灵泉和灵田。。。。。。“她侧头看他，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刚好能凑齐双源。“
洞天入口的藤蔓自动分开。
林修远跟着苏慕晴钻进地洞，入目是片被月光染成银白的小世界。
灵泉在中央叮咚作响，泉边的灵田里，改良版妖灵草正泛着幽蓝荧光——这是他用仙壤培育的第三批，比外界的普通妖灵草多了七道灵纹。
雪兔正趴在灵泉边舔爪子。
它原本雪白的毛被灵泉洗得发亮，见林修远进来，立刻蹦跳着扑过来，红眼睛里全是欢喜。
“试试这个。”苏慕晴从怀里摸出个小玉瓶，倒出一滴泛着星芒的液体——那是她今早用黑羽的妖丹温养的兽元露，“把灵泉水和这滴兽元露混在它饮水里，再喂三片最新的妖灵草。”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雪兔的耳朵，“万兽门的驯兽手记说，妖兽在突破前会有三天躁动期。。。。。。”
林修远蹲下身。
雪兔立刻凑上来蹭他手心，的鼻尖沾着灵泉的凉意。
他依着苏慕晴的话调好灵泉水，看着雪兔舔完最后一滴，又叼走三片妖灵草。
草叶入嘴的瞬间，雪兔的耳朵突然竖得笔首，全身的毛都泛起淡淡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