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后退半步，却撞上火鬃狼温暖的脊背——它正挡在他身前，鬃毛重新炸起，眼神里再没有半分慌乱，只有护主的狠厉。
“原来。。。是这样。”林修远突然笑了。
他蹲下身，掌心贴住狼颈，淡白纹路如活物般钻入狼毛。
幻境里的怪物在接触到白光的瞬间化作烟雾，雾气散尽处，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立在迷宫中央，表面刻满盘结的兽纹，正随着他的靠近隐隐发光。
“叮——”
像是玉磬碎裂的声响。
林修远的手背刺痛，淡白纹路蔓延至整条手臂，石碑上的兽纹竟跟着亮起来，一道金光从碑身窜出，首冲天际。
“幻境崩溃！”
“快收阵！”
外界的惊呼穿透结界传来。
林修远转头时，看见竹制的八卦阵正在崩解，青竹碎片如暴雨般落下，苏慕晴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清晰——她正扒着观礼席的栏杆，黑羽停在她肩头，一人一兽都瞪圆了眼睛。
白须长老的身影从高台上掠下，玄色道袍翻卷如云。
他伸手按在崩溃的结界上，转头看向林修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灼热：“停！
所有试炼暂停！“
演武场乱作一团。
火鬃狼凑过来舔了舔林修远手心，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兴奋，是某种被压抑多年的东西终于破土而出的震颤。
“小友。”白须长老的声音就在身侧，“随老夫来。”
林修远抬头，看见长老身后的偏殿门扉敞开，门内烛火摇曳，照出案几上一卷裹着红绸的古卷。
苏慕晴挤到他身边，欲言又止，最后只攥了攥他衣袖：“我在外面等你。”
他跟着长老走进偏殿。
门“吱呀”一声闭合的瞬间，林修远听见长老低声道：“当年白泽与上古仙盟立约时，留下的御兽阵图，只有真正的守护者能唤醒。”
案几上的古卷突然泛起微光，红绸自动滑落。
林修远望着卷首那枚熟悉的兽纹——和他手背的纹路，和洞天石壁上的刻痕，和父母玉牌上的残图，完全吻合。
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古卷的刹那，门外传来黑羽的清鸣。
林修远顿了顿，转头看向紧闭的殿门，忽然想起小白说过的“盟约”，想起玄清宗藏经阁地下的洞天，想起白须长老说的“该去的地方”。
原来所有的伏笔，早就在十年前父母的血里，在洞天的灵泉里，在今日这方幻境里，织成了一张网。
而他，终于要触到网的中心了。
偏殿的檀香混着古卷陈腐的气息钻进鼻腔，林修远喉结动了动。
白须长老枯瘦的手指正抚过案几上展开的古卷，兽纹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和他手背上淡白的纹路同频震颤，像是两块被磁石吸住的铁。
“这是白泽仙兽与上古仙盟立约时留下的《御兽真解》。”长老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老夫看守玄清宗试炼阵三十年，今日才知，能唤醒阵中兽纹的，不是灵力多强的天才，是血脉里刻着守盟印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