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尖灵露未散，是刚采摘的。”岳文澜突然捏紧草茎，指节泛白，“三品赤炎草需得在火岩脉旁种植，每日用赤焰蜂的尾针刺激茎秆，十年才能成型。”她抬眼时，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你一个守阁人，连外门灵草圃都进不去，哪来的火岩脉？”
林修远早料到她会问。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里带上几分怅然：“前日整理藏经阁三层的残卷，在《古方遗录》里翻到张夹页。”他指尖轻轻叩了叩心口，“说是百年前有位丹师在苍梧山寻到秘境，留了几株草种。
我。。。就试着在藏经阁后墙的废园里种了。“
岳文澜的眉峰皱成川字。
她自然知道藏经阁后墙那片废园——十年前遭了虫灾，连最耐活的一品草都养不活。
可眼前这株草的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显然不是废园能养出来的。
她转身对身后药童冷喝：“取炼丹炉来！”
“副执事？”青衫弟子有些发懵。
“验草最首接的法子，是炼丹。”岳文澜将赤炎草抛给林修远，“若能成三品丹，我按市价十倍收。
若成不了。。。按欺瞒宗门论处。“
林修远接住草时，掌心白泽纹路微微发烫——这是洞天在回应他的紧张。
他望着丹堂中央那座青铜丹炉，突然笑了：“好。”
丹堂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老药童蹲在角落擦拭药臼，浑浊的眼珠突然亮了些——他记得三年前有个外门弟子来试丹，被岳文澜当众轰出，炉灰现在还嵌在砖缝里。
林修远将赤炎草投入丹炉的瞬间，炉底的地火自动腾起。
他屈指一弹，三枚火灵珠精准落入炉脚的阵眼，火势顿时稳定如烛芯。
岳文澜瞳孔微缩——这是控火诀里的“三星定焰”，她当年学了三个月才勉强能让火苗晃得慢些。
丹香开始在丹堂里漫开。
最初是清苦的草叶味，渐渐裹上蜜甜，最后竟带了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青衫弟子吸了吸鼻子，喉结上下滚动——他在丹堂当差五年，只闻过两次成丹时的异香。
“开炉！”岳文澜的声音发颤。
林修远手掌按在炉盖上，灵力顺着纹路注入。“咔”的轻响后，两枚朱红丹丸裹着金芒蹦出，在半空划出两道弧光，精准落进岳文澜摊开的掌心。
“双丹？”青衫弟子尖叫出声。
三品丹能成一枚己是万幸，两枚。。。他突然想起上个月主执事炼五品丹时，也只成了两枚。
岳文澜盯着掌心的丹丸，指腹轻轻丹纹——那是标准的“回春纹”，纹路清晰得能照见人影。
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林修远腰间的守阁铜牌，又落在他平静的脸上：“你。。。何时学的丹道？”
“藏经阁的丹经，总能翻到几页。”林修远笑得温和，“副执事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