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林修远站在中央，目光却比这暑气更灼人。
李玄风站在五步外，腰间内门玉牌随着呼吸轻晃，左手背那道暗红胎记像团凝固的血。
他右眼的灼痛突然窜至太阳穴。
白泽真眼在识海深处翻涌，那些暗金色符咒的纹路终于在视线里清晰——扭曲如蛇信的符脚，每一道都渗着邪异的紫芒，竟与三日前他在试剑石旁窥见的黑斗篷手法分毫不差。
“万界邪纹。”林修远喉结滚动。
他曾在藏经阁最深处的《域外异术录》里见过记载，这是外域修士用来操控修士意识的禁术，被种下者会沦为提线木偶，连自毁魂魄都由不得自己。
“李师弟。”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像石子投入深潭，在喧哗的演武场荡开一片静默，“你今日站在此处，可是自愿？
还是。。。。。。“他舌尖抵住后槽牙，”被人操控？“
全场哗然。
观礼台上的首座们纷纷首起腰，万兽门客卿手中的茶盏“咔”地裂开细纹，苏慕晴肩头的小灵狐炸着毛窜进她袖中。
李玄风的指尖在身侧微微发抖，原本清俊的面容突然扭曲，眼尾泛起不正常的猩红，像是有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撕扯。
“林修远！”赵云霄的怒喝震得观礼台铜铃乱响。
他大步跨下台阶，玄色道袍带起一阵风，“你莫要为了胜绩胡言乱语！
李师弟是我亲自指导的关门弟子，怎会被人操控？“他转头看向主持评定的方玉，”方执事，按规矩，比斗期间扰乱秩序者该当何罪？“
方玉捏着评定簿的手紧了紧。
他扫过林修远腰间新换的副阁主玉牌，又瞥见首座席上大长老正眯眼盯着此处，喉结动了动：“这。。。。。。”
“动手！”李玄风突然暴喝。
他的瞳孔完全被暗红填满，指尖结出的印诀与方才判若两人——那是林修远从未见过的诡异法诀，空气中甚至泛起腐肉般的腥气。
林修远早有准备。
他掌心白泽纹路骤亮，一道淡金色阵纹从指尖弹出，精准没入李玄风膻中穴。
这是他昨夜在洞天里根据仙经残卷推衍的“白泽封印纹”，专门克制外域邪术。
李玄风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捂着心口踉跄后退，额角青筋暴起如小蛇：“我。。。。。。我好像。。。。。。”他突然抬头，眼中的猩红褪了大半，“三日前闭关时。。。。。。有东西钻进我后颈。。。。。。好冷。。。。。。像冰锥。。。。。。”他声音发颤，“师兄，我是不是。。。。。。”
“住口！”赵云霄冲过来要捂他的嘴，却被林修远抬手拦住。
李玄风的瞳孔再次开始泛红，那道暗金符咒在他体内疯狂蠕动，竟要往丹田气海钻——分明是想自毁，销毁证据！
林修远咬碎舌尖，腥甜漫开。
他右手按在李玄风后心，洞天内的灵泉之力顺着经脉涌来，在对方体内织成一张光网。“给我封！”他低喝，光网骤然收紧，符咒的蠕动声清晰得像指甲刮过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