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澜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知道自己被将了一军——若说这草有问题,那两枚丹药的灵气浓度足以让筑基期修士温养经脉;若说没问题。。。一个守阁人突然展露顶尖丹术,这比草的来历更可疑。
“按市价,三品赤炎草换三千贡献点。”她从储物袋里取出玉牌,灵力注入时却顿了顿,“但。。。”她抬眼时,目光扫过林修远身后的老药童,“我要向主执事报备此事。”
林修远接过玉牌,指尖触到上面还带着岳文澜的灵力余温。
他望着丹堂后堂紧闭的门扉,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是主执事的茶盏?
他勾了勾嘴角,转身走向门外。
老药童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将擦药臼的布帕攥紧。
刚才开炉时,他分明看见林修远袖口闪过一线金光,像。。。像当年那位失踪的丹师常用的“洞天印”。
他低头看向自己布满皱纹的手,喉间滚出一声叹息——有些秘密,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
丹堂外的日头越升越高,林修远望着玉牌上跳动的“3000”数字,袖中白泽纹路突然发烫。
他知道,从今日起,玄清宗的丹堂,怕是再难平静了。
丹堂主执事的传唤来得比林修远预想的更快。
日头刚过正午,那名青衫弟子便捧着鎏金请帖候在藏经阁外。
林修远扫过请帖上“丹堂客卿”西个烫金大字,指腹在“客卿”二字上轻轻一按——这位置,玄清宗百年间只授予过三位丹道大匠。
“主执事说,若林师兄肯应下,即刻便可去丹堂侧院挑间静室。”青衫弟子声音发颤,前日里他还将林修远当普通杂役使唤,此刻看对方腰间的守阁铜牌都镀了层金。
林修远垂眸掩住眼底暗芒。
他早算到,两枚完美丹纹的回春丹足够让丹堂主执事打破惯例——玄清宗丹堂己三年未出过三品双丹,主执事膝下孙女正卡在筑基瓶颈,最缺的就是这种温养经脉的丹药。
“有劳。”他接过请帖时指尖微顿,“不过我这守阁的活计。。。”
“主执事说了,客卿身份不影响守阁职责。”青衫弟子连忙解释,“每月还另拨二十块中品灵石做例钱。”
林修远应下时,眼角余光瞥见丹堂方向有道身影闪过。
岳文澜的裙角在廊柱后晃了晃,很快没入阴影里——她攥着的信笺边缘被指甲掐出褶皱,他认得那是执法堂专用的玄铁信筒。
果然。
林修远望着青衫弟子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岳文澜在丹堂经营十年,副执事的位置坐得正稳,突然冒出个抢她风头的守阁人,怎会不慌?
她密告执法堂的信,此刻怕己随传信鹤飞往执法堂驻地了。
他转身走进藏经阁,指尖拂过第三排书架的暗格。
那里藏着半块残缺的《古方手札》,是他前日里刻意“翻”出来的——上面歪歪扭扭记着几味灵草的种植心得,还有半句“洞天仙壤,七日生芽”的残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