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竹屋的门被撞开。
张长老带着五个执法弟子冲进来，腰间的铁牌撞得叮当响。
林修远转身时，案头的《黄庭经》“哗啦”落地——他特意把伪仙露的药瓶放在书下，现在正随着书页晃动。
“林修远。”张长老抱臂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满地竹简，“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灵物。”
“张长老。”林修远弯腰捡书，指尖擦过那瓶伪仙露，“我这竹屋，除了书就是药，能有什么违禁物？”
执法弟子开始翻箱倒柜。
有人掀开他的被褥，有人敲了敲床板，还有人踮脚去够梁上的木盒——那里装着他故意留下的“改良版”养气丹，丹香混着赤焰草的苦，飘得满屋子都是。
“长老。”一个弟子举着药瓶跑过来，“就找到这个，里面的液体有灵气，但不像是违禁品。”
张长老接过药瓶，凑到鼻尖闻了闻，又用灵力探了探，脸色稍缓：“丹鼎门的孙大师说，这药是赤焰草加养气丹炼的，手法倒是。。。。。。”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林修远的眼睛，“你倒是会藏。”
“弟子只是守阁人，藏什么？”林修远垂眸，看着自己鞋尖的泥点——那是方才在洞天里沾的仙壤，“若长老查完了，弟子还要整理《丹道要诀》。”
张长老盯着他看了半刻，挥了挥手：“走。”
执法弟子鱼贯而出。
林修远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小白从梁上跳下来，尾巴尖扫过他手背：“没查暗格。”
“他们信了幻象。”林修远摸出那瓶伪仙露，对着光看，药液里的灵气正随着时间消散——这是他特意用普通灵草炼的，只能撑半日。
月上中天时，林修远盘坐在竹屋中央，运转《九转仙源诀》第三层。
灵气从丹田升起，沿着奇经八脉游走，在心脏位置凝成个小漩涡。
小白蹲在他膝头，突然竖起耳朵，妖纹骤亮：“有人！”
林修远睁开眼，灵力如潮水般退回丹田。
他能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神识正扫过竹屋，在暗格位置停顿了片刻，又迅速抽走。
“谁？”他低声问。
小白的尾巴开始发抖：“不是张长老，不是赵云霄。。。。。。”它突然跳上窗台，望着藏经阁方向，“是。。。。。。”
“嘘。”林修远按住它，神识蔓延出去——窗外的槐树上，一片叶子正不自然地蜷起，叶尖凝着点幽蓝的光。
那是追踪符的残韵，只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才能用。
他摸出怀里的白泽玉牌——这是楚长老前日塞给他的，说是从藏经阁最深处翻出来的，“白泽能言，知万物之情”。
此刻玉牌在他掌心发烫，像是在提醒什么。
“该试试了。”他对着月光低语，指尖抚过玉牌上的纹路，“明天。。。。。。”
小白突然用脑袋蹭他手心，妖纹里渗出点金光。
窗外的槐叶“啪”地落在石桌上，叶背用血画着只眼睛——那是监视的标记。
林修远望着那片叶子，突然笑了。
他把白泽玉牌贴在胸口，灵力注入的瞬间，识海里响起个沙哑的声音：“情绪如潮，真言可辨。。。。。。”
夜更深了。
藏经阁的飞檐上，道黑影一闪而逝，只留下半句冷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