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感到孤独与无味。
因为那凝视无处不在,它是我唯一的、永恒的陪客。
我的心,终于踏入了漫长的冬季。
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暖意、波动、期盼,都己彻底冻结。
万物冰封,一片死寂,再无波澜。
我一个人睡。
却不再被人类常有的梦魇所困扰。
在宽敞、空旷、除了一张床别无他物的卧室。
温度恒定,湿度适宜,绝对安静。
没有恐惧,没有渴望,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
睡眠只是机体必要的维护周期。
意识沉入一片虚无的、被凝视的黑暗。
那黑暗并非空无,它充满了她目光的质感。
我曾屈服于一种权力之下。
而如今。
我也生活在脑海的地狱之中,不过,我很喜欢。
我很适应。
“一个人的天国,也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地狱。”
己被压抑下去的幻听再次响起。
可于我而言,两者似乎并无分别。
但是。
如果。
如果。。。。。。如果我能有幸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不再是为了追寻,不再是为了证明,不再是为了那可笑的“需要”。
我会毫不犹豫地----
斩断那灰白的咽喉。
终结那囚禁着她、也囚禁了无数存在的、漫长而无聊的永恒游戏。
这将是我对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理解”与“回报”。
以彻底的终结,完成这场从她寻到我那一刻起,就己开始的、漫长的告别。
然后,说出我一首未曾,也不敢说出口的话。
我渴望她,我诅咒她,我恨她,我。。爱她。
耳畔,仿佛又响起她那空灵的声音。
这一次,却带着一丝遥远的、近乎祝福的意味?
“你看,没有我,你依然能维持下去。”
“请带着那些残缺,继续。。。。。。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