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一厘钱精神,确实比《四郎探母》有意义。
如果戏院真的有这出剧目,她愿意花钱进去看一看。
叶满枝吃了自己点的奶汁烤杂拌,又就着那杯咖啡,把一份日报看完了。
终于舍得离开环境清幽的西餐厅,前往下一站。
到北京看一折子京剧还挺应景的,经过长安大戏院的时候,她特意瞟了眼门口的节目表。
今天有两出剧目,《赵氏孤儿》和现代戏《一厘钱》。
叶满枝精神一振,毫不迟疑地买了张门票,走进戏院看了《赵氏孤儿》。
不是她不支持一厘钱精神啊,可是,来北京欣赏京剧,还是传统剧目更有韵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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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们开会从早忙到晚,叶满枝像接送她家吴玉琢似的,早上把人送进会场,晚上去会场门口接人,白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两天的时间,她去了天安们、故宫、王府井,斥巨资吃了烤鸭、炸酱面和卤煮火烧,本来还想约小姑子吴岫岚一起吃老北京涮肉,但是电话拨过去无人接听,她便只能作罢了。
按照她的计划,第三天可以乘车去天坛或颐和园参观。
然而,第二个会议日的夜里,夏竹筠却突发紧急状况,毫无征兆地开始上吐下泻。
叶满枝担心她误食了海鲜,眼见止泻药不好使,连忙联系驻京办的同志,连夜将其送进了医院急诊。
万幸的是夏竹筠并不是海鲜过敏,只是水土不服,需要在医院挂水。
“小叶,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过来就行。”夏竹筠躺在病床上,催促叶满枝回去。
“我问过护士了,旁边的病床没人,我在这陪着您,您要是还想上厕所就喊我。”
叶满枝当然不能在这时候离开了,在异乡生病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别说夏厅是她的领导,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她也不能把人独自扔下啊!
“我带了一斤咱们滨江的大米,我妈说吃家乡的饭能治水土不服,明早我回去给您熬点大米粥,您吃上就好了。”
夏竹筠被折腾得脸色蜡黄,虚弱地笑道:“你准备得还挺充分。”
“我也是第一次来北京,以防万一嘛。”
叶满枝自己大吃大喝啥事没有,那一斤米倒是给经常出差的夏竹筠用上了。
夏厅是队伍的主心骨,她倒下以后,叶满枝和贺处长只能分头行动。
她负责照顾领导,贺处长去出席最后一天的会议。
夏竹筠对这场会议非常重视,将贺处长喊到病床边叮嘱了半天。
她不是重视会议内容,而是重视参会人员。
这次的会议是全国性的,各省市的工业厅和工业局都派了代表出席。
她在会议的前两天,已经联系了北京、上海、天津工业局的领导,透露了想要组织轻工系统同产品竞赛的意思。
但是,除了天津的一个副局长表示出了明显兴趣,另两个城市都没松口。
她想让贺处长再找机会跟北京的同志谈一谈。
相比于上海,北京距离滨江更近,双方相互派员学习的话,可以节省路费和时间。
不过,最后一天的会议结束后,贺处长却并没能带回确切消息。
“张副局没有直接回绝,但他的意思是,北京和上海在去年已经搞过一次生产竞赛了,如果有北京的企业想要参与竞赛,那就由企业与企业直接对接联系,咱们工业厅和工业局就不要插手了。”
虽然没明确拒绝,但也跟拒绝差不多。
为了刺激大多数企业的生产活力,夏竹筠想把事情往大了搞。
若是没有主管部门的牵头引导,零星几家企业根本就搞不起大规模的社会主义竞赛。
夏竹筠皱了皱眉,瞅了眼上方的挂瓶说:“我明天往他们工业局去一趟,亲自跟赵局谈谈。”
叶满枝劝道:“您还没康复呢,还是先顾着身体吧。我觉得即使您亲自往市工业局跑一趟,也未必能让他们松口。”
“其实夏厅亲自出马的话,应该比我管用的。”贺处长说。
叶满枝连忙解释说:“这跟由谁出面没关系,您二位应该还没听说去年两个城市的竞赛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