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姜绾歌微微一笑：“父亲可记得青州的赵家？”
——赵家以漕运起家，手下有一支专走险道的船队，掌舵的皆是世代行船的老手。
姜老爷恍然：“但赵家与我们素无交情。。。。。。”
“我去谈。”
当夜，姜绾歌轻车简从，直奔赵家在京城的别院。
赵家主事的是个四十余岁的精瘦男子，见姜绾歌深夜来访，颇为诧异：“姜姑娘有事？”
姜绾歌开门见山：“想请赵家船队走一趟澜沧江，运费翻倍。”
赵主事摇头：“澜沧江此时正值汛期，太险。”
姜绾歌不急不躁，取出一幅地图铺开：“若走‘青龙湾’这段支流，避开主河道激流，如何？”
赵主事一怔——青龙湾是条隐秘水道，极少有人知晓。
“姜姑娘竟懂这个？”
姜绾歌浅笑：“家父早年行商时曾走过，我不过拾人牙慧。若赵家愿接这单生意，姜家愿再让利一成。”
赵主事沉吟良久，终于拍板：“好！三日后发船。”
林月瑶得知姜家竟化解了危机，又惊又怒。
恰逢长公主设赏花宴，京中贵女齐聚，她特意派人“邀请”姜绾歌，意图当众羞辱。
宴上，众女见姜绾歌一介商女竟也列席，纷纷侧目。
林月瑶故作亲热地挽住她：“姜姐姐能来真是太好了！听闻你近日帮令尊打理生意，不知可有什么趣事？”
话中暗讽她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姜绾歌淡然一笑：“不过是些琐事，比不得林小姐每日赏花赴宴的清闲。”
林月瑶笑容一僵，又指着园中一株名贵牡丹道：“姐姐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什么品种？”
——若姜绾歌答不上，便坐实了商女粗鄙无文。
姜绾歌缓步上前，指尖轻抚花瓣：“‘青龙卧墨池’，花瓣基部紫红，顶端雪白，如墨池腾龙，是洛阳极品。”
她转头看向林月瑶，莞尔一笑：“此花娇贵，需以豆饼水浇灌，林小姐若不会养，不妨问我。”
满座哗然。
长公主闻言，饶有兴味地打量姜绾歌：“姜姑娘还懂养花？”
姜绾歌福身一礼：“家母爱花，民女耳濡目染罢了。”
长公主颔首：“难怪气度不凡。”
林月瑶指甲掐进掌心。
宴散后，长公主独留姜绾歌说话。
“本宫听闻，你与平阳王世子有些瓜葛？”
姜绾歌心头一跳，垂眸道：“世子仁厚，曾对姜家多有照拂。”
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萧辞那孩子性子倔，倒是随了他外祖父。”
她忽然话锋一转：“北境军需紧缺，你姜家的茶叶若能如期送到，可是大功一件。”
姜绾歌猛然抬头——长公主怎知此事？
长公主仿佛看透她的心思，悠然道：“本宫虽不理朝政，但耳目还是有的。”
她递过一枚玉牌：“若遇难处，可持此物来公主府。”
姜绾歌郑重接过，深深一拜。
回府的马车上，她摩挲着玉牌，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