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陈故被陈慎之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了身体,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nbsp;nbsp;nbsp;nbsp;却不想这个时候,陈慎之伸出手来,拉住了陈故的手,阻止了他往后退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陈故的头皮发麻,陈慎之的手始终比他大上一圈,能够将他的手完全包裹起来。
nbsp;nbsp;nbsp;nbsp;陈慎之的手指跟他这个人一样,白皙纤长,指节分明,手型赏心悦目。
nbsp;nbsp;nbsp;nbsp;青春期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悸动与别的男孩完全不一样的时候,陈故就无意识的喜欢盯着陈慎之的手看。
nbsp;nbsp;nbsp;nbsp;不止是手,他的侧脸、已经发育起来的喉结、他困倦时洒下细碎阳光的黑眼睛、高挺的鼻梁,浅色不甚健康的嘴唇,他都爱看。
nbsp;nbsp;nbsp;nbsp;当他终于领悟自己那不正常的悸动时,便开始对陈慎之的触碰敏感起来。
nbsp;nbsp;nbsp;nbsp;但他们就是“亲”兄弟,他们感情那么要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触碰是不可避免的。
nbsp;nbsp;nbsp;nbsp;于是,陈故开始羞耻又隐秘的期待,这种期待令他唾弃自己。
nbsp;nbsp;nbsp;nbsp;可越是唾弃,陈慎之触碰他的时候,他的反应就越大。
nbsp;nbsp;nbsp;nbsp;这几乎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年,他以为这种条件反射已经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可是在这样一个不太平静的夜晚,那种被暗恋人触碰时的羞耻与兴奋的麻感又重新从心尖爬上了他的皮肤,沿着细腻的纹路,让他的身体都不自在起来。
nbsp;nbsp;nbsp;nbsp;陈故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欲要再躲,他张嘴,想说话,可是陈慎之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他一开口,就夺走了陈故的那些不自在感。
nbsp;nbsp;nbsp;nbsp;因为陈慎之跟他说起了陈升和王忠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陈故待在在家的时候年纪还小,很多事情看不到背后。
nbsp;nbsp;nbsp;nbsp;王忠和陈升的关系当然好,但是成年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尤其是在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愈发巨大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王家庄的王忠早早的娶了陈家村的陈丽彤,当年钱家的开发商第一次来到陈家村的时候,就颇是引起了一番骚动,因为陈升父亲是村长的缘故,钱学刚是被陈升接待的。
nbsp;nbsp;nbsp;nbsp;当时的钱学刚非常欣赏陈升接人待事的能力,觉得陈升很合他的眼缘,便表示以后将工程队带进村子里,就让陈升当负责人。
nbsp;nbsp;nbsp;nbsp;陈升虽然心中担忧惦记着小儿子陈故离家出走的事情,但一来他已经报警了,警察在帮忙找,二来陈慎之正是高考的关键时期,他对大儿子撒谎说陈故自己想回老家冷静几天,他撒了这个谎,就不能表现出慌乱来;再者,父亲已经老了,应付不来钱学刚,他走不开。
nbsp;nbsp;nbsp;nbsp;所以,陈升的接待工作完成的是非常出色的。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陈升正春风得意着,可是王忠却在水深火热之中。
nbsp;nbsp;nbsp;nbsp;王忠娶了陈丽彤,成了陈家村的女婿,按理来说,陈家村拆迁这种大喜事,他们两口子也是能分一杯羹的。
nbsp;nbsp;nbsp;nbsp;王忠在镇上有工作,是修车行的工作。
nbsp;nbsp;nbsp;nbsp;车行的老板跟他关系不错,加之他那些年干得踏实勤奋,甚至机缘巧合救过老板儿子的命,所以为了还这个恩情,在老板想要再开一家新店的时候,找上了王忠,请他当合伙人。
nbsp;nbsp;nbsp;nbsp;这可是从打工仔摇身变成老板的好机会,王忠自然不想错过。
nbsp;nbsp;nbsp;nbsp;可是坏就坏在他没钱。
nbsp;nbsp;nbsp;nbsp;按理来说,王忠两口子是很节俭的人,这么多年,家里该是有点积蓄的。
nbsp;nbsp;nbsp;nbsp;可王忠的小舅子是个小混混,整日混迹在镇子最乱的那条小巷子里,吃喝嫖赌,玩麻将输了十几万。
nbsp;nbsp;nbsp;nbsp;当时镇子上的普通打工仔也不过八九百块,十几万可是一个令人眩晕的天文数字。
nbsp;nbsp;nbsp;nbsp;而且这小子之前在外面逞凶斗狠,跟几个“兄弟”聚众斗殴,将一个男人捅成了植物人,为此家中掏了好几万,还从王忠两口子那里掏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