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分配的结果已经公布，有人欢喜有人忧。袁维确认了一下，自己确确实实是分在了郑律那一组。
据说，公布名单以后，导师都会请学生聚一次餐。袁维听到这里，开始想象郑律请一群学生吃饭的画面——那和偶像接待粉丝有什么区别，干脆直接开握手会吧。
袁维无奈地笑笑，趁室友聊得热烈，悄然走去阳台，独自点了根烟。他打开手机看了看，韩熙然始终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傍晚七点，袁维准时到达咖啡厅。韩熙然依然没有回复消息。袁维点了杯咖啡，漫不经心地等着。
半小时后，韩熙然到了。
“看来满足你的自尊心，需要半个小时”，袁维说。
韩熙然正要坐下，听到他这话，又猛然站了起来，脸憋得通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袁维觉得好笑，说：“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你这哪是谈话的态度？”韩熙然问道。
“我就算要对你兴师问罪，又怎么样？”袁维耸了耸肩，“你又打不过我。”
韩熙然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变了好几番。最后，他颓丧地坐到椅子上，说：“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
袁维简直对他没脾气，无奈道：“这话不该我对你说？”
韩熙然两手撑着椅子，头看向窗外，突然问道：“怎么样？和老师谈恋爱的感觉。”
“不知道”，袁维答道：“反正肯定比和跟踪狂谈恋爱强。”
韩熙然猛地扭回头，瞪住袁维，说：“我没有跟踪你。”
“哦”，袁维问道：“那请问您采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
韩熙然皱眉，说：“我只跟过你一回。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一天。当时你正跟我说话，突然就跑出校门，打了个出租车。你招呼都不打一声，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你，我想也许我能帮上你什么忙，所以我才跟上去的。谁能想到你那么着急，是为了找人开房？”
袁维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这里面确实有他的责任。他遏止住自责的情绪，继续责问韩熙然：“酒吧那次呢？你怎么知道他去了酒吧？”
韩熙然学着袁维的样子耸了耸肩，说：“别人告诉我的。我总是很容易就交到很多朋友，在bdsm的圈子里也不例外。”
袁维怔住了。一股怒火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语气和表情来面对这件事。末了，他只是发出一声笑，沉声道：“你把这件事，告诉很多圈里的人？”
“我只是把那天拍到的照片给别人看了看，想知道我比他差在哪里了”，韩熙然满脸无辜，“你紧张什么？我没有告诉别人他的身份，连林一也没告诉，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袁维沉了口气，没有说话。
“事实上，别人都觉得我看起来更好一些，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就看上他”，韩熙然垂下头，突然笑了笑，用一种自嘲的口吻说：“不过，估计他作为一个sub确实很优秀，林一之前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紧接着，他又抬起头，说：“说实话，我没想到林一那么没用，他但凡能冷静下来仔细谋划，也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还牵连到我。现在他倒是不在乎了，我却要在这里被你质问。”说到这里，他抢过袁维的咖啡喝了一口，有些发狠地说：“但话说回来，我也不过是喜欢你，这也有错？”
袁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说：“我也不过是不喜欢你，这也有错？”
韩熙然脸色一变，瞬间就哭了，说：“有错，当然有错，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袁维胃里一阵恶心，半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我知道你今天找我干什么”，韩熙然昂着下巴，带着哭腔说：“无非就是怕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
袁维深吸一口气，不抱希望地说：“少爷，有什么条件，您请讲。”
“我不要求你和他分手”，韩熙然一脸决绝，“但你至少要和我做一次爱，起码给我一次机会，我有信心超过他。”
“竟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袁维捂住自己的胃，像看笑话一样看着韩熙然，“少爷，您把这股贱劲儿用床上多好？”
韩熙然的泪水止住了，怒道：“你一定要这样侮辱我吗？”
“你不就是想被侮辱？”袁维耸耸肩，“难倒我理解错了？”
韩熙然咬住嘴唇，默然半晌，说：“你不答应。”
“废话”，袁维笑道：“我怎么可能答应？”
韩熙然耸肩，“那我只有把这件事挂在网上了。”
袁维收起笑容，“那我也只有把你挂到网上了，让大家看看千金大少爷倒贴别人的时候，有多贱。”
韩熙然皱眉，盯住袁维。
袁维耸肩，“你和林一表演的时候，我拍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