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将后背缓缓靠向椅背，说：“因为我认识你。我如果不认识你，当然不会在乎你选我做导师是为了什么，恰好我对你有些了解，所以想和你说清楚。”
袁维笑了起来。他偏过头去，眼睛望着窗台上的木芙蓉。他感觉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有一个花骨朵似乎张开了些许。
“老师，你想说清楚，那我们就说清楚”，袁维把眼神转回来，盯住郑律，“我的人生规划里从来就没把学习当成大事儿，考上这所大学也纯属运气好。我和老师不一样，老师是人生赢家，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嘛，找个工作，有吃有喝，再找个对象，有人陪着睡觉，就圆满了，对不对？”
郑律的眼镜顺着鼻梁滑下些许，但他没有理会。
“我选你做导师的原因很简单”，袁维继续道：“我想靠近你，我想追求你，我喜欢你，我想让你陪我睡觉，我爱你。”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问道：“我说清楚了吗？”
郑律这才抬了抬眼镜。他偏过头，看着地面，默不作声。良久之后，他突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说道：“我有什么好爱的。”
袁维无声地叹了口气。“老师，你心里清楚我为什么选你做导师，我刚刚说的话，一定在你预料之中。”他双手撑住桌子，自上而下看着郑律，继续道：“怎么，你特意叫我来，听我表白一番，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没什么好爱的？”
郑律没有说话。袁维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说：“我既然爱了，就说明你值得被爱，这才是正确的逻辑。”
说完，他倾身向前，吻上郑律的唇。
嘴唇一触即离。在郑律做出反应之前，袁维已经直起了身，转身朝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郑律。
“老师，能问几个问题吗？”袁维问道。
郑律摘下眼睛，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说：“问吧。”
“我听到你们系主任在背后议论你。他看不惯你。”
这不是一个问题，但郑律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轻声答道：“看不惯我的人很多，他只是其中一个，算不了什么。”
袁维没接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以后会结婚吗？”
郑律的眉毛猛地皱紧。他抬头看了袁维一眼，说：“这和你无关。”
袁维耸肩：“上一个问题也和我无关。”
郑律：“……”
“看来你不想结，又没胆量说不结”，袁维说道。
郑律瞪住他，显然有些生气。
“好吧，我换个话题”，袁维轻声道：“你周六做什么了？”
郑律没好气地答道：“没做什么。”
“哦”，袁维继续问道：“那周五晚上为什么急着离开酒店？”
郑律一愣，半晌没说话。
“看来老师当时被亲了以后，也和我一样不知所措”，袁维笑了笑，转而又说：“老师，我虽然爱你，但并不会影响我调教你。你不用想太多。以后如果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太大，需要释放一下，尽管来找我，我不介意上门服务。”
郑律：“……”
袁维又说：“我随叫随到，你发个消息就行，用不着借老师的身份找我。在别人面前一本正经地经营形象已经够累了，在我面前大可不必。”
郑律深吸一口气，默然不语。
“我不逼你。如果你只需要我做一个dom，那我不介意做你的炮友。我不要求你做我的私奴，也允许你制定规则。”袁维笑了笑，轻声说：“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一些的话。”
郑律依旧没有说话。他把手肘撑在了桌子上，把脸埋进手掌心。
“再见，老师，我爱你。”袁维说完这句，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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