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等我应,门开了一条缝。
秦淮茹探进头:“那个……厂里新发了批布料,容易走线,我试了几次都偏,你能……”
“进来。”我拉开门,“机器放桌上。”
她把缝纫机搬进来,刚站稳,院外传来许大茂的声音:“谁又找他修东西?啊?一个个都捧著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她手一抖,差点没扶住机器。
我接过,放在桌上,打开底板。
“別理他。”我说,“你只管你的线。”
她深吸一口气,点头。
我用卡尺量了压脚压力,又测了针杆垂直度,记了两笔。
“布料换了,参数得调。”我说,“你记一下,针距调到三,压脚力度减半,上线张力松一圈。”
她赶紧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用铅笔写。
“还有……”我指著踏板,“你踩得太急,机器跟不上。慢两拍,等针完全穿透再送布。”
她照著试了几次,线终於顺了。
“原来……是这样。”她轻声说。
我合上工具包:“回去练练,熟了就不慌。”
她抱著机器要走,到门口又停下:“林风……你今天……本来该吃那两个馒头的。”
我没说话。
“我不是想还人情。”她盯著地面,“我是……真不知道还能找谁。”
我点头:“我知道。”
她走了。
我关灯,屋里黑下来。窗外月光照在桌角,工具包拉链闪了下光。
刚躺下,门又被敲了两下。
我起身开门。
她站在那儿,手里拿著缝纫机的皮带:“这个……好像有点松,你能不能……”
我把皮带接过来,绕在手指上试了试张力。
“明天早上来。”我说,“我顺手换一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