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铺完床，顾屿走到院子里，看林野坐在屋旁的台阶上，自来熟地走过去，挨着对方并排坐下。
夜风微凉，掺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山村夜晚寂静。
他很好奇林野为什么回来当村长，想要开口询问，又担心这个问题过于逾越。
“明天几点开始直播？”他换了个话题。
屋子里的白炽灯透过窗子撒在院子里，半圆的月亮地挂在天上，林野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平淡：“9点吧，太早了没人看。”
两人相顾无言坐了一会儿，林野率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村子里没什么夜生活，时间也不早了，早睡早起。”
“好。”顾屿回答着站起来，跟着他一前一后进了屋。
青山村虽然落后，好在背靠大山，有干净的井水。
顾屿学着林野的方式洗漱，躺在自己刚铺好的床上。
屋子里东西很少，一张桌子摆放在地中间，墙边立着一个旧式衣柜，打眼有一种员工宿舍的感觉。
林野关了灯，周围陷入一片黑暗，月光从窗帘没盖严的角落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顾屿睁着眼睛，看着简陋的屋顶发呆。
初来乍到的不适应让他轻微失眠，相比之下，林野那边倒是很快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外面传来几声蝉鸣，反正睡不着，这山里也不是没有网，顾屿打开手机，点进“青山村土特产”账号下的短视频。
有专门拍田里的，满屏幕一望无际的绿，甚是养眼。
也有拍李叔的，皮肤黝黑的老汉抱着一袋小米，站在镜头前，表情期待又拘谨。
这条视频点赞确实多一点。
顾屿神色认真，划进橱窗里逐个翻看商品。
不一会儿，他就得出结论：商品包装缺乏吸引力，顾客刷到也很难点进去。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从东边移到夜空正中，不知过了多久，顾屿才亮着手机屏幕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五点多天就亮了，林野起来后没有叫醒顾屿，动作轻柔地穿衣洗漱。
顾屿没被他吵醒，但清晨的太阳斜射进屋子正好照在他脸上，实在刺眼。
迷迷糊糊走到院子里，一把冷冽的井水洗脸，再困他此刻也清醒了。
“咱们这里没有做饭的工具，早饭还是要去李婶家。”林野说着，拿起直播用的三脚架，“你和我一起去，还是等会儿自己过来？”
顾屿已经记住路线了，但人生地不熟，他不想独自行动，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拎着充电宝就出门了。
大清早，村里很多人家做饭需要烧柴，因为风小，多数屋顶上笼罩着袅袅炊烟。
顾屿没见过这些场面，跟在林野身后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晨光下的一切。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李婶家。
吃了早饭，李婶关心几句顾屿昨晚睡的好不好，帮着收拾一会儿厨房，两人又来到昨天直播的田野。
林野调试好设备，又开始一天的直播卖货。
直播间慢慢进来十几个人，有熟人也有第一次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