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牢房更加寒冷。陈汤蜷缩在角落里,听着隔壁冯野王压抑的咳嗽声。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
"陈将军!"是个陌生的声音。
陈汤警觉地坐首身子。一个蒙面人蹲在牢门外,迅速从栅栏缝隙塞进一个小布包。
"谁派你来的?"陈汤低声问道。
"阿沅姑娘。"那人说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陈汤急忙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还温热的黍饼、一小包伤药,还有一张字条:"己托萧大人周旋,切勿灰心。阿沅。"
陈汤将黍饼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阿沅的温度。
多少年了?从那个送他布鞋的少女,到如今冒险送信的姑娘,阿沅始终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亮色。
次日清晨,狱卒突然打开牢门道:"陈汤,提审!"
廷尉大堂上,主审官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人,陈汤认得他是匡衡的门生李仲。
"犯官陈汤,你可知罪?"李仲一拍惊堂木道。
陈汤挺首腰背道:"陈汤不知。"
"大胆!"李仲厉声喝道,"你屡违诏命,擅启边衅,罪证确凿!"
一份所谓的"罪状"被扔到陈汤面前。他粗略扫了一眼,全是捏造的罪名——什么"私纳胡女""克扣军饷",甚至还有"意图谋反"这样的荒唐指控。
"李大人,"陈汤冷笑道,"这些罪名,可有实证?"
李仲阴森一笑道:"到了这里,还由得你狡辩?来人,大刑伺候!"
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陈汤按在地上,厚重的板子狠狠砸向他的后背。剧痛如潮水般袭来,陈汤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说!你是否私通匈奴,意图不轨?"
陈汤吐出一口血沫道:"我陈汤一生杀胡无数,何来私通一说?"
"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