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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文学>寡人开启了石器时代>第16章 犁破荒芜

第16章 犁破荒芜(第1页)

“看!这就是‘岩’首领说的‘种子’吗?这些小小的、硬硬的东西,真的能长出很多很多我们平时费力寻找的谷穗?”爪小心翼翼地捧着嬴政分发给他的一个小皮囊,里面装着精心筛选、晾晒过的野生粟(狗尾草)种子。他瞪大眼睛,凑近了仔细瞧,还用鼻子嗅了嗅,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周围的族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传看着这些被嬴政赋予了神圣使命的“希望之实”。

几天前,嬴政正式确立了首领地位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并非急于扩张或复仇,而是将部落的核心力量,导向了一片他亲自选定、靠近水源、相对平坦的土地。他称之为“田”。

“没错。”嬴政拿起一把用坚韧树枝和磨制过的石块捆绑而成的、简陋却结构分明的原始“耒耜”(类似铲或犁的雏形),用力将其刺入脚下板结、布满草根的荒地,“挖松泥土,除去杂草,将这些种子,埋入土中,定期浇水,等待阳光雨露……它们,便会生根,发芽,抽穗,结出比这多出十倍、百倍的粮食!”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撬动耒耜,一大块带着草根的泥土被翻了起来,露出下方、颜色更深的土壤。这个动作,对于习惯了追逐猎物、采集野果的原始人来说,是如此的陌生而又……费力。

“十倍?百倍?”一个头发花白、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妇人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怀疑的光芒,“这……这怎么可能?森林和草原赐予我们食物,我们只需要去寻找、去捕获……这样翻弄大地母神的皮肤,真的不会触怒她吗?”

“是啊,岩首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也皱着眉头开口,“有这力气,我们不如多设几个陷阱,或者去远处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抓到一头大角鹿。这……这太慢了,而且谁知道能不能成?”

质疑的声音并不少。狩猎和采集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生存本能,而农耕,这种需要前期投入大量劳力、且结果充满不确定性的全新模式,让许多习惯了即时回报的族人感到不安和抵触。

就连骨,看着手中那把沉甸甸的、被他私下里嘀咕为“奇怪石头木头”的耒耜,也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东西,还不如我的石斧好用。开垦这硬邦邦的土地,太费劲了!有这功夫,我都能磨利三把石斧了!”

嬴政早己预料到会面临阻力。他没有强行命令,而是首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骨的身上:“骨,你狩猎,可能保证,部落每天,都有肉吃?”

骨一愣,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回答。狩猎充满了不确定性,空手而归是常有的事。

嬴政又看向那个老猎手:“采集野果,可能保证,冬天来临,族人不受饥饿?”

老猎手也沉默了。冬天的森林,食物匮乏是最大的威胁。

“狩猎,采集,靠天,靠运气。”嬴政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农耕,靠我们自己。土地,不会移动。播种,便有希望。收获,便可储存。若能成功,部落,将再无饥馑之忧!”

“再无饥馑之忧……”月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她亲眼见过太多族人,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因为找不到食物而虚弱、生病甚至死亡。她立刻站出来,大声道:“我相信岩!他带来的火、墙和神器,哪一样不是最初我们觉得不可能?现在呢?它们保护了我们!我愿意尝试开垦这‘田’!”

“我也愿意!”爪立刻高举着手跳了起来,他对嬴政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

“月说得对!试试总没错!”一些年轻人和妇女也被说动了。

老首领“山”用木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沉声道:“岩的眼光,比我们看得远。部落要强大,不能只靠运气。力气,用了还会再有。开始干吧!”

有了月和老首领的支持,加上嬴政描绘的“再无饥馑”的美好前景,大部分族人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还是拿起工具,开始学着嬴政的样子,笨拙地清理杂草,挖掘土地。

然而,理想很,现实却很骨感。

开垦荒地,远比想象中更加困难。坚韧的草根盘根错节,板结的土壤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才能撬动。没过多久,就有族人开始抱怨腰酸背痛,手上磨出了水泡。效率极其低下,忙活了大半天,开垦出的土地也不过巴掌大小。

“看吧!我就说这不行!”一个之前就持反对意见的战士丢下耒耜,揉着酸痛的肩膀,嘟囔道,“这得干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去砍树加固围墙!”

“就是,太慢了!”附和声开始响起,刚刚鼓起的干劲迅速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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