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正道口里说的是不希望继父晚年凄惨断了子嗣,其实心里出了口长长的怨气,他的脸上出卖了他——一脸幸灾乐祸的喜气。
″鲁正道,你说的还是人话吗?爷爷遭人诬陷流放,儿孙相继夭折,受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磨难,作为继子,不同情也就摆了,竟然还被你说成是天意!
难道爷爷还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派胡言赤裸裸的污篾!爷爷一生以行善为本,做的好事数不胜数!"刘继江发怒了″叭"的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扎实漂亮的楠木桌轰然塌下。
"话不投机半句多,心术不正心不诚,这个魔没得解了。鲁正道,你说得不错,刘行确实是绝了子嗣,我和妹妹都是爷爷捡的,我刘继江还是爷爷从饿狼嘴里抢回来的。
尽管我们兄妹俩把刘行当成是亲生爷爷,可实际不是,爷爷心魔解不解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至于你——鲁正道,恐怕就要像爷爷那样,子嗣……"
″好了,我也不想多说了,木子我们走。"刘继江起身便要往外走。
"是的,早就想着要离开了,狗肚子里吐不出象牙,尽是颠倒黑白的胡言乱语,沾污了刘爷爷高贵的品德。"李木子跟着站了起来,还嫌弃地拍了拍手,抖了抖身子,似乎要把沾染在身上的污垢悉数抖落干净。
″站住,鲁正道是你们晚辈随便能叫的吗?鲁府也是能随便进出的吗?"鲁正道被刘继江的说词吓到了。"难道自己要步刘行的后尘绝了子嗣吗?这太可怕了!"心中如此一想吓出一身冷汗来。
三爷临时有事,早就带着谢丁山回城防衙门去了,二小姐终日身不着家,还在外面行走着,用她的话来说那是在行走江湖。
家中武功高强的只有在家的暗卫胡涛了,暗卫是感官极强的喑中护卫,即便是老爷没有底气的一声轻喝"站住″
藏身院外古树上的胡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站住"就是主子的令,暗卫就得把人留下。
″嗤溜"一道黑影飘然而至,"沙"一把钢刀架在了门口挡住了俩人的去路。
″未经主人点头,拍拍屁股抬腿就走,是很没礼貌的。"
钢刀快要架在客人的脖子上了,可胡涛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鲁正道,钢刀相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艺高人胆大,走在前头的刘继江反过头来大声叱责。
其实也暗示着李木子,别人如此待你,还不动手,要待何时?木子心领神会,顷刻一把软剑架在了鲁正道的脖子上,″放肆,敢拦老子的道,还不快快退让!“鲁正道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像一只刀架脖子待宰的老公鸡瑟缩着,脸色煞白,李木子握剑的手轻轻一抖,锋利的剑刃便陷进了肉里,殷红的鲜血从脖子上流了下来。
″哎哟,出血了!"李木子尖叫一声道,"不得了,我的手又要发抖了!″
″还不快快让道,若想让你家老爷活着,赶紧准备一匹快马在巢门口等着,出了门我们自然放了他。"刘继江声色俱厉的命令着。
鲁正道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怯意,可内心是在发抖的,眼前这两位可是亡命之徒,胆敢劫持朝延二品大官的人是胆大包天的舍命王,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能不怕吗?脖子上的刀锋利无比,手指一抖便陷进了肉里,若是再加点劲,岂不成了快刀切萝卜了,"嘣"头往地上一掉,还有活路吗?大冷的雪天,他己是汗水淋漓湿透了汗衫!
″把路让开,按他的要求去做。″鲁正道喃喃道。
执行命令是暗卫的天职,"是"声音细若蚊蝇,刀却倏地收了,很快一匹枣红大马由一老男佣牵着在巢门口等待着。
东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