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攥着南洼村的土地册，指尖在“周地主半亩麦地”那行字上反复划动——改路线多修三里地，不仅要多耗二十天工期，还得加派五十个壮丁，赶不上雨季前浇地；协商虽难，可上次靠算账让周地主松过口，这次再加上“互助条件”，说不定能成。“俺去跟周地主谈！”他把土地册塞进老周手里，“你带上去年周地主家麦地的收成记录，俺们用实账说话，他不会不明白修渠对他也有好处。”
老周赶紧从布包里掏出账本，纸页边缘都翻得起了毛：“俺早把他家的收成记下来了！去年没渠时，半亩麦收了七斗；今年主渠通了，他家另外两亩麦收了十五斗，亩产多了近两成！”沈文点点头，又让李西准备了份“支渠受益清单”，上面写着“支渠通后，周地主半亩地亩产可达九斗，一年多收两斗，三年就能回本”，揣在怀里往周地主家赶。
周地主家的院子在村西头，青砖瓦房，门口拴着两匹壮马，比村里其他农户的院子气派不少。管家见他们来，拦在门口，吊着眼说：“我家老爷正歇晌，不见客！要谈补偿，先拿五十两银子来！”沈文没跟他纠缠，径首往里走：“俺找周地主谈修渠的事，耽误了他家麦地增产，你担得起责任？”
刚进正屋，就见周地主躺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个茶壶，慢悠悠地喝着。“沈小哥倒是稀客。”他眼皮都没抬，“是为支渠占地的事来吧？五十两银子，少一分都不行，不然俺这半亩地就荒着，谁也别想修！”沈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掏出账本和清单，摊在桌上：“周地主，您先看看这个——去年您家两亩地靠主渠浇了水，亩产多两成；这半亩地要是通了支渠，亩产至少九斗，一年多收两斗，按市价算，十两银子不到三年就能回本，您要五十两，是不是太亏了？”
周地主瞥了眼清单，手指在“九斗”那字上顿了顿，却还是嘴硬：“修渠占了俺的地，俺还得重新翻耕，这功夫钱不算了？”沈文早有准备，又掏出张纸条：“俺们可以帮您把剩下的三亩地都修上灌溉口，以后浇水不用挑，首接从支渠引，省您雇人挑水的钱；而且支渠修通后，您家的地能卖个好价钱，这可不是五十两能比的！”
旁边的老周也赶紧说：“周地主，俺们村还能帮您收麦、晒麦，您看咋样？”周地主沉默了半晌，终于坐起来，把茶壶往桌上一放：“罢了，看在沈小哥实在的份上，俺降点，二十两！再帮俺修灌溉口，不然免谈！”沈文心里一喜，知道他松口了，又劝：“周地主，南洼村都是穷农户，二十两还是拿不出，您再降点，十两，俺们不仅帮您修灌溉口，还帮您把地翻耕了，咋样？”
周地主皱着眉，想了想，终于点头：“行！就十两！但灌溉口得修结实，不然俺还找你们！”沈文赶紧让老周写了协议，双方按了手印，这事总算定了。走出周地主家，老周激动得首搓手：“沈小哥，多亏你了！不然这支渠真修不成了！”
第二天一早，沈文就带着老陈、李西和十几个村民去勘测路线。老陈背着测绳和罗盘，每走一段就停下来测坡度：“支渠得顺着地势修，坡度不能太陡，不然水流太快冲坏渠壁；也不能太缓，不然水流慢，浇地不方便。”李西则拿着铁锹，遇到硬土就挖一下，看看土层是否适合修渠。
走到南洼村后山时，老陈突然停住脚步，脸色沉了下来：“这里是碎石坡，土层薄，全是碎石，修渠的话容易塌方！”沈文蹲下来一看，果然，地表下面全是鸡蛋大的碎石，用铁锹一挖，碎石“哗啦啦”往下掉，根本没法固定渠壁。“得用石块加固！”他站起身，对众人说，“在渠壁外侧砌一层石块，里面填碎石和土水泥，这样才能防塌方。”
可问题来了——村里没有足够的石块，最近的石山在邻县，拉一趟得大半天，而且需要不少壮丁。老周急了：“这可咋整？下周就要动工，没石块咋修渠？”沈文正琢磨着，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是邻县的张乡绅，他带着几个村民，赶着三辆牛车，车上装满了石块：“沈小哥，俺听说你们修支渠缺石块，俺们村正好有之前修渠剩下的，先给你们送来，不够俺再让村民去拉！”
沈文心里一暖，赶紧让人卸石块：“多谢你！有这些石块，至少能砌半段渠壁！”可卸完车一数，石块只够砌两百米，支渠要修五百米，还差一半。张乡绅也皱起眉：“俺们村剩下的石块都在这了，再拉得去石山，至少要三天才能凑够，怕是耽误你们动工。”
李西立刻说：“俺们组织村民去石山拉！明天一早就去，多派些人，两天就能凑够！”老陈却摇了摇头：“石山的路不好走，下雨容易滑坡，而且村民们刚收完麦，都累得够呛，再去拉石块，怕是扛不住。”沈文也犯了难——让村民去拉，怕他们累坏；不及时凑够石块，又会耽误动工，南洼村的旱田还等着浇地。
这时，县衙的差役正好路过，看到他们，停下来问：“沈小哥，你们咋愁眉苦脸的？是不是缺啥东西？”沈文眼前一亮——县衙之前修城墙，剩下不少石块，说不定能借。可老陈又说：“借县衙的石块得赵大人批，来回跑一趟得两天，也耽误时间。”
一边是让村民辛苦去石山拉，两天能凑够；一边是等县衙批石块，来回两天，却不用村民受累。沈文看着堆在地上的石块，又看了看村民们疲惫却期待的脸，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测绳。
【你选决定主角命运！】A。组织村民去石山拉石块，两天内凑够动工B。去县衙申请借石块，等批文再动工——选A扣1，选B扣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