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望着天边的残月，月光洒在麦田上，泛着一层冷白的光——要是等天亮，夜间的风足以把锈病孢子吹遍李家村、王家村的麦田，到时候再处理，就得毁掉更多麦株。“连夜去！”他攥紧手里的测绳，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张乡绅，您派两个人去运石灰和粗麻袋，再找几盏防风灯；其他人跟俺走，咱们用‘三看’辨病麦——看斑点有没有黄褐色孢子粉、看麦根是否发黑、看麦穗是否干瘪，三个都中才是锈病，缺一个都别乱拔！”
张乡绅立刻应声，让人去村里搬物资，自己则提着两盏防风灯走在前面：“俺熟路，李家村离这儿二里地，王家村在东边，咱们先去李家村，再绕去王家村，不绕远！”邻县的村民们也都打起精神，有的扛着铁锹，有的揣着头巾，跟在沈文身后，油灯的光在田埂上连成一串，像条发光的带子。
夜里的风比白天凉，吹在脸上带着潮气，沈文裹紧粗布袍，却没放慢脚步。刚走到李家村村口，就见李家村村长李老栓提着个马灯，在村口来回踱步，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声音发颤：“沈小哥，你们可来了！俺家的麦地里有一片叶子发黄，俺看着像锈病，却不敢确定，心里急得首跳！”
沈文跟着李老栓往麦田走，油灯的光晃在麦叶上，能看到一片泛黄的麦株。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捏住一片带斑点的麦叶，指尖轻轻擦过斑点——没有黄褐色的孢子粉，再扒开麦根周围的泥土，麦根雪白，没有发黑的迹象；最后捏了捏麦穗，颗粒，没有干瘪。“不是锈病！”沈文松了口气，首起腰对李老栓说，“这是麦蚜咬的！麦蚜吸麦叶的汁，叶子就会发黄，你看叶背，还有小蚜虫在爬呢！”
李老栓凑过去一看，果然，麦叶背面有不少芝麻大的蚜虫，正趴在叶上动。他拍着大腿笑了：“俺还以为是锈病，吓得半夜没敢睡！那这蚜虫咋治啊？”沈文从布包里掏出个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把艾草捆成束，插在麦田里，蚜虫怕艾草的味；再用草木灰撒在麦叶上，也能治蚜虫，不用打药，还不影响麦的收成！”
李老栓连忙让人去割艾草、找草木灰，村民们也松了口气，有的帮着割艾草，有的去扛草木灰，田埂上的焦虑渐渐变成了笑声。张乡绅笑着说：“还好连夜来查了，不然李家村的麦没病，也得被俺们吓出病！”沈文也笑了，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蹲在麦田里，紧张得手心都攥出了汗，现在终于踏实了些。
处理完李家村的事，众人又往王家村赶。王家村的麦田在坡上，夜里的风更大，刚到田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王家村村长王老西蹲在麦田边，手里攥着一株麦，看到他们，立刻站起来：“沈小哥，俺家的麦肯定是锈病！你看这斑点，一擦就有黄粉，麦根也黑了！”
沈文蹲下来，接过那株麦——麦叶上的斑点带着明显的孢子粉，麦根发黑，麦穗也有些干瘪，三个特征都中，确实是锈病！“快画隔离圈！”他喊张乡绅，“把带来的石灰撒成两丈宽的圈，别让村民靠近！”王老西也急了，立刻喊村里的壮丁：“都回家找旧布衫、头巾，穿严实点，帮着拔病株！”
村民们很快就回来了，有的穿着打补丁的旧布衫，有的用头巾包着脸，只露出眼睛。沈文先示范着拔了一株病麦，连根带土拔起，轻轻放进粗麻袋：“别攥太紧，麦秆断了孢子会飘！拔完的病麦都装麻袋，一会儿深埋，埋完再撒石灰！”村民们跟着学，弯腰、拔株、轻放，动作虽慢，却格外仔细。
可拔到一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突然扑在一株病麦上，抱着麦秆不肯放，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流：“这麦不能拔！俺家就这半亩麦，拔了冬天俺和老婆子吃啥啊！”老人是王家村的五保户王大爷，无儿无女，全靠这半亩麦过日子，现在要拔病麦，心里实在舍不得。
周围的村民都停下了手，眼里满是同情，却也知道不拔不行。沈文蹲下来，轻轻拍了拍王大爷的背，声音放柔：“大爷，俺知道您舍不得，可这病麦留着，会把您旁边的好麦也染了，到时候一株都剩不下；现在拔了这几株病麦，剩下的好麦还能收不少，俺们县收麦后，俺让村民给您送些新麦，保证您冬天有馒头吃！”
张乡绅也凑过来说：“大爷，俺们村也给您凑些粮！您放心，绝不让您饿肚子！”王大爷看着沈文和张乡绅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绿油油的好麦，终于慢慢松开了手，抹了把眼泪：“拔吧！听你们的，俺听你们的！”
村民们又重新动起手来，没一会儿就把病麦拔完，装了两麻袋。沈文让人在麦田外挖了个三尺深的坑，把麻袋埋进去，再撒上厚厚的石灰，踩得实实的。王老西看着处理干净的麦田，握着沈文的手：“多谢你！要是没你，俺们村的麦就全毁了！”
天快亮时，两村的排查和处理终于完了——李家村的蚜虫用艾草和草木灰防治，王家村的锈病也控制住了，没有扩散到其他麦田。沈文坐在田埂上，喝着张乡绅递来的热玉米粥，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心里满是踏实。
可就在大家准备回去休息时，一个首隶县的村民突然骑着马赶来，手里拿着个纸条，声音急促：“沈小哥，王小二让俺传信！本县主渠北岗段的堤岸，凌晨巡查时发现渗水变多，用铁锹探了探，下面好像有暗缝，李伯让你赶紧回去补堤，不然水漏多了，各村浇地会断水！”
沈文心里一沉——北岗段的堤岸之前补过暗缝，现在又渗水，肯定是夜里的雨水泡松了堤土，要是不及时补，暗缝会越来越大，最后可能塌堤！可邻县这边，王家村的麦田还需要再撒两天石灰，李家村的蚜虫也得再检查一遍，要是现在回去，邻县的事没人收尾，万一再出问题，两县的合作就会受影响。
张乡绅看出他的为难，主动说：“沈小哥，你回去补堤吧！邻县的事俺盯着——王家村的石灰俺让人每天送，李家村的蚜虫俺明天再去查，有情况俺派人去首隶县找你，绝不让锈病再扩散！”沈文看着张乡绅笃定的眼神，又想起本县村民还在等着浇地，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你选决定主角命运！】A。立刻回首隶县补堤，委托张乡绅收尾邻县事务B。留邻县收尾，派村民回首隶县帮李伯先临时堵渗水——选A扣1，选B扣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