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时间。"她旋身避开喷溅的酸液,巨剑在手中划出漆黑的弧光。影子顺着剑刃攀附而上,像贪婪的藤蔓般钻进伤口。不知名的领主发出震耳欲聋的哀鸣,整个大厅都在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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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里,年轻士兵的怀表指针粘在了"Ⅲ"的位置。他用力甩了甩表盘,秒针依然纹丝不动。
"不对劲。"老兵按住剑柄,磷火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幽蓝的火光中,每个人的影子都开始不自然地扭曲。天花板震落的锈渣像暴雨般倾泻,某个瞬间,他们分明听见了金属撕裂的声音。
士兵们紧张地靠拢,背对背站成防御圈。
震动持续了约莫一分钟,然后毫无预兆地停止了。
紧接着,他们听见了脚步声。
脚步声突然传来时,新兵差点拔剑出鞘。那声音带着诡异的韵律——三步金属碰撞声,一步液体滴落声,循环往复。当兰斯洛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磷火灯的光圈中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个士兵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左手拖着的金属心脏还在抽搐,每收缩一次就喷出股黑血。右手的巨剑己经断了一半,断面处缠绕着嘶嘶作响的黑影。最骇人的是她的披风——原本黑灰色的布料如今爬满了锈红色的脉络,像活物般微微起伏。
"第一层清理完毕。"心脏砸在地上时溅起的黑血腐蚀出阵阵白烟。她扯下报废的头盔,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黑发与清秀面庞,
"二队去处理残骸,三队守住出口,通知后勤队,两小时后可以开始回收作业。。"
没人敢问领主是怎么死的。士兵们沉默地看着她走向螺旋楼梯,断剑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獠牙森森的怪物。当她活动肩膀时,所有人都听见了金属零件从她护甲里掉落的声响。
兰斯洛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向螺旋向下,缓慢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二十分钟后继续。"她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影子却不安分地在地面游走,将掉落的锈渣吞噬殆尽。某个瞬间,那团黑影似乎对着楼梯深处咧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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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近的士兵注意到她的呼吸比平时急促,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
"大人,您的伤。。。"医疗兵刚上前半步,就被影子突然暴起的尖刺逼退。
兰斯洛特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从腰间的皮袋里摸出个小瓶。她咬开瓶塞,将暗绿色药液首接倒在手臂的伤口上。血肉腐蚀的滋滋声让几个士兵不自觉地后退,而她只是皱了皱眉,伤口处很快结出一层透明的晶膜。
"十七分钟。"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地下城的寒风更冷。医疗兵识相地退回队列,开始检查其他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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