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血管的凸起。正午时分,他们经过一块倒下的路牌,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正字——每个笔画都深浅不一,像是不同年代的囚徒在计数。
黄昏时分,地貌突然变得平坦。远处的山坡上,莫德凯恩家的尖顶刺破暮色,像柄插在大地上的锈剑。宅邸周围的树木全部枯死,枝干却保持着向宅邸朝拜的姿态。
"那些树。。。"莉娜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是在逃跑时被定住的。"
最后一里路,地面开始渗出紫黑色的黏液。
黑马的前蹄突然陷入泥沼,诚司砍断缰绳才救出它。
诚司轻抚他的毛发。"回去吧。"
获得自由的马匹立刻头也不回地奔向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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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终于站在锈蚀的大门前时,月亮刚好升到尖顶上方。
月光透过彩窗投下的影子,在地面组成清晰的花纹。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到莉娜的皮靴上。她盯着那点暗红看了两秒,靴面己经烧出个焦黑的洞。
"别动。"诚司的匕首尖挑走火星,刀锋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省点力气。"
莉娜没吭声。她的右手裹着新换的绷带,最外层浸了盐,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结晶。远处厄舍府的尖顶刺破夜幕,彩窗里偶尔闪过紫光,像是什么东西在窗后踱步。
诚司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林间的夜枭停止了啼叫。
"听见没?"
枯枝断裂的声响从三十步外的灌木丛传来。莉娜的左手摸上腰间的骨剑,剑柄的纹路开始泛出微光。诚司的匕首己经脱手飞出,钉入黑暗。
一声闷响。灌木丛剧烈摇晃,却没有惨叫。
"去瞧瞧。"莉娜刚要起身,脚踝就被诚司的鞭子缠住。
"呆在盐圈里。"
他独自走向灌木丛,皮靴碾碎一地白霜。匕首插在个腐烂的鹿头上,鹿角间缠绕着银丝,末端系着个小小的水晶瓶。瓶里的紫色液体还在冒泡。
"陷阱。"诚司用剑尖挑断银丝。水晶瓶坠地的瞬间,周围的野草立刻枯死,卷曲成诡异的螺旋状。
莉娜的伤疤突然刺痛。她猛地抬头,正看见厄舍府三楼的彩窗后闪过银发——太快了,快得不似人类。
"她在看我们。"莉娜的绷带渗出银紫色,"明晚就是月圆。。。"
诚司往火堆里扔了把白色粉末。火焰顿时窜高三尺,变成森冷的青白色。他解下腰间的水囊,倒出的液体在火光中泛着金属光泽。
"喝掉。"
莉娜接过水囊,液体滑过喉咙时像吞了把碎冰。她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线,又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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