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玉更惊恐了,拿起铃铛就不要命的摇。
等到那张脸凑到他跟前,他才发现那怪物体型变成了正常人大小,当然,除了那条粗长的蛇尾。
张鹤玉突然把铃铛往前一伸,闭上双眼冲着越靠越近的蛇妖摇,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这肯定是怪物制造的幻觉,我不看我不看,张起陵快来啊,我要被另一个你给啃了……”
张鹤玉的手突然被抓住了,耳朵边传一声轻笑:“呵,抓到你了…”张鹤玉被吓得半死,那人呼出的气都是冰凉的,有种被毒舌盯上的即视感。
张鹤玉定了定神,强装镇定没有出声,想极力忽视这个蛇妖,等张起陵来找他。
那蛇妖再次开口:“阿玉,我等你许久了,为何不来寻我”
张鹤玉心里一惊,难道这蛇妖认识自己,而且一直等着他进来?但他还是没轻举妄动,依旧轻摇着铃铛,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蛇妖的蛊惑之术。
那蛇妖从身后环住了张鹤玉的腰,脸搭在他肩上,张鹤玉都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气息拂来。
蛇妖见张鹤玉不理他,疑惑地嗯了一声:“难道你不记得了?我帮你回忆回忆吧。”说完就绕到张鹤玉身前,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张鹤玉的额头。
张鹤玉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像是被硬塞进脑子里,一下子涨疼的不行,捂着头跪在了地上。
一股眩晕感袭来,倒下之前,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清冷的气息包裹,他知道,是张起陵来了。
张鹤玉想起来了,三十年前,他在张起陵之后进入了青铜门,但他所到达的地方,不是这个世界的终极,而是这个世界的“零界点”,可以说,这里是所有罪恶与杀戮的汇聚点,并且生活着无数典籍中都没有记载的怪物。
这个“零界点”,也可以称之为“轮回眼”,人死后的罪恶会汇聚在此,化身成为恐怖的怪物,但这个地方,活人是无法到达的。张鹤玉进来的时候没有用鬼玺,也没有通行的军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了进去,其实当时他亲眼看着张起陵一个人进去,十分气愤,在已经关闭的门上狠狠捶了一下,这才突然被拉到那个地方。
至今张鹤玉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他拖进那个地方的。
当然,这些他都是听那只蛇妖说的,是否真实还有待考究。
那只蛇妖,叫做玄煜,他说他是淫欲的化身,说来也奇怪,那地底的怪物各个长相奇怪,有可爱的也有丑陋的,就是没有人样,但偏偏出了玄煜这个妖孽。
玄煜本来一直在沉睡,但见到张鹤玉的第一眼,就想和他做亲密的事,也不懂什么是感情,张鹤玉差点被他扒光毁了清白。
但那个时候的张鹤玉也算是一个谦谦君子,骨子里还带着张家人的傲骨血气,硬是拔刀跟玄煜打了几百回合,玄煜渐渐也不强迫他了,只是时时刻刻想调戏他勾引他,化成他喜欢的人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变回去了。
玄煜说活人无法到达轮回眼,不是没有依据的,至少千百年去过那里的活人只有张鹤玉这么一个。而且他也渐渐遭到了浸染,轮回眼对他进行了“注魇”,那是张鹤玉自己的叫法,这个仪式,就是将罪恶的梦魇注入张鹤玉的肉身里,把他也变成怪物。
与天授不同,注魇会在自己原有的记忆上注入一种新的意识,控制他的身体,甚至改变身体结构,但不会失忆,也就是说,他会带着原来的记忆,变成思想和行为都不受自己所控的怪物。
他会发现这个变化是因为,当时他的眼睛已经出现变异,一只眼长出了两个瞳孔,所以他开始了一系列自杀行为,生生把自己的眼球挖去,麒麟血几乎被放干,手指也被自己折断,就是想毁了自己的肉身,当时的他已经把自己折磨得奄奄一息,玄煜不想他就这么死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他送回了张起陵身边,还送了他一只铃铛作为信物。
至于张鹤玉为什么会失忆,应该是不死丹药的副作用。
小哥吃醋的后果
张鹤玉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北京的家里,脑子都懵了,他这是做梦了吗?
揉了揉脑袋,,张鹤玉掀开被子走了出去,这房子似乎只有他一人,让他有种大梦一场的错觉。
他是谁?是张家张鹤玉,还是从广西墓里重生的张鹤玉?他脑子很乱,之前的记忆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和现在比起来,他感觉自己像个人格分裂,一个古板执拗,一个胆小懦弱。
张鹤玉无措地站在大门前,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突然门被推开了,张起陵盛着晨光走进来,如果不是穿着连帽外套,手上还拿着豆汁焦圈咸菜丝,倒有一分清冷天神下凡的气势。
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有说话,默默走到屋里吃起早点。
张鹤玉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抿了抿唇开口道:“那个,我都想起来了……”
“下次不要在没有把握脱身的时候把自己置身险境,我差点就找不到你了。”张起陵一脸肃穆的看着张鹤玉说。
虽然张起陵表情都差不多,但张鹤玉就是能读懂他的情态语言,悻悻地摸了摸鼻尖,企图转移话题。
“对了,这次去长白山,我还是没见到终极啊,怎么就回来了?还有玄煜,他帮了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刚说完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气压渐低,冷得都能做冻梨了。
只见张起陵别过头,用极冷的声音说:“那怪物出不了死极地,我已经替你道过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