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央的青铜兽纹鼎腾起袅袅青烟，将一炷香的时间分得清晰。
驯兽集会的最后一项挑战“契约风暴”即将开始，观礼台上下挤满了各宗弟子，连丹鼎门那几个向来只爱炼丹的老头都伸长了脖子。
“百兽出笼，契约为绳！”白眉长老的声音裹着灵力扩散开来，演武场东侧的铁栅门轰然洞开。
林修远站在苏慕晴身侧，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三天前他在洞天里翻到半卷《御兽真解》，最后一页模糊的兽纹旁写着“血脉共鸣，万兽听令”，此刻他掌心的金色莲花印正随着心跳发烫，像有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第一波妖兽涌出来时，苏慕晴的兽纹香囊突然炸开一道青光。
黑羽从她肩头冲天而起，利爪带起腥风，首接扑向最前头的暴雷虎。
这头三阶妖兽额头的雷纹正噼啪作响，却在黑羽掠过的瞬间顿了顿——那是苏慕晴暗中下的“兽语安抚”，她咬着唇对林修远比了个手势：“稳住前二十头，后面有问题！”
话音未落，演武场西侧突然传来山崩般的响动。
一头足有两人高的变异巨猿撞破木栏冲进来，它浑身毛发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左眼缠着一圈暗纹，原本该是兽类的瞳孔里竟翻涌着人类的恶意。
黑羽刚击退暴雷虎，转身便被巨猿一爪拍在胸口，金属般的羽毛簌簌掉落，在空中溅出几点血珠。
“黑羽！”苏慕晴指尖瞬间咬破，鲜血滴在腰间的兽纹令牌上。
令牌泛起红光，黑羽仰天长啸，翅膀勉强撑起身体，却在扑向巨猿时又被一棍扫中——那巨猿竟抄起了演武场边的青铜旗杆，金属与骨骼相撞的闷响让观礼台传来抽气声。
林修远的指甲掐进掌心。
赤焰灵兔在他袖中躁动，契约链接里传来灼痛的焦虑。
他想起三天前在洞天灵泉边，那只白泽虚影曾说：“你的血脉里沉睡着应龙残韵，待妖纹觉醒时。。。。。。”此刻他左眼尾的应龙爪印突然刺痛，眼前闪过片段：青冥高空，一条金鳞巨龙张开龙爪，下方万兽俯首。
“去！”他低喝一声，赤焰灵兔从袖中窜出，周身腾起赤色火焰。
小兔子没有扑向巨猿，反而绕着黑羽转了一圈，绒毛上的金纹与黑羽颈间的契约印同时亮起。
黑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萎靡的气势陡然拔高，双翅展开竟带起飓风。
“这是。。。。。。灵纹共振？”观礼台上有万兽门弟子惊呼。
苏慕晴的瞳孔骤缩——她分明看见，赤焰灵兔每跳一步，地面就泛起金色涟漪，那些原本疯狂撕咬的妖兽突然顿住，有的垂下脑袋，有的发出呜咽。
变异巨猿的动作也慢了半拍，紫黑毛发下隐约透出正常的灰褐底色。
林修远闭了闭眼。
体内灵力顺着妖纹流转，竟比往日运行得快了三倍。
他能“看”到周围妖兽的情绪：暴雷虎的暴躁下藏着恐惧，铁背熊的愤怒里裹着痛苦，甚至那巨猿的恶意深处，有一丝被压制的慌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扭曲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