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歪了歪脑袋，忽然用脑袋撞了撞他的胸口。
林修远能感知到它传递来的情绪：警惕，还有点跃跃欲试。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藏经阁飞檐时，林修远己在阁内摆好了三盏茶。
他坐在窗下，望着窗外那株老槐树的影子，指尖在案几上敲出极轻的节奏——咚，咚，咚——与小白的心跳同频。
大约辰时三刻，老槐树的影子突然晃了晃。
林修远的呼吸微滞。
他看见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外宗杂役从树后闪出来，目光在藏经阁的青砖墙上扫来扫去，右手始终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几乎同时，识海里传来小白的警觉念头。
林修远垂眸抿了口茶，茶水在舌尖发苦——这是他特意换的劣茶，为的就是保持清醒。
杂役的脚步越来越近，靴底蹭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晨空里格外清晰。
当他的脚尖刚踏上藏经阁前的石阶时，一道金光从左侧竹丛里窜出。
小白压低身子，金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嘶吼。
它的尾巴绷得笔首，像根随时会弹出的弓弦，前爪在地面抓出两道半寸深的痕迹——这是攻击前的预兆。
杂役的脸瞬间煞白。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在石阶的汉白玉栏上，手里的东西“当啷”掉在地上——是半块带缺口的青铜令牌，刻着玄清宗外宗的云纹。
“畜、畜牲！”他颤抖着去摸腰间的短刀，可手指刚碰到刀柄，小白己如离弦之箭般扑来。
它并没有下死口，只是用前爪拍在杂役手腕上，顿时传来清脆的骨裂声。
杂役惨叫着跪倒在地，短刀“啪”地掉在小白脚边。
林修远的身影这时才从阁内走出。
他扶了扶腰间的藏经阁副阁主令牌，目光扫过杂役胸前的外宗腰牌：“张二狗，外宗丙等杂役，每月领三斗糙米。”他蹲下身，指尖捏起那半块青铜牌，“上个月你娘生病，找典药堂借了二十两银子？”
张二狗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把地面砸出一个个小坑：“大、大人饶命！
小的就是。。。就是来看看。。。“
“看什么？”林修远突然攥住他后颈的衣领，将人提起来抵在墙上。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汗酸气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内宗演武堂特有的熏香，赵云霄常用这个。
“看藏经阁的老鼠洞？”林修远冷笑，另一只手按在张二狗心口。
对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他却能通过妖纹共鸣感知到更细微的东西：这人灵力波动紊乱，明显是强行压制了练气中期的修为——外宗杂役里可没几个能藏住修为的。
“说。”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是赵云霄的人，还是岳文澜的？”
张二狗的膝盖几乎要跪进青石板里：“是、是大师兄！
赵、赵云霄让小的盯着您，说您最近总往藏经阁地下跑，定是藏了什么宝贝！“他突然哭嚎起来，”小的真没想害您！
就是每月多领五两银子。。。求您饶了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