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宗演武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林修远站在青石板上，掌心的玄铁令牌被体温焐得发烫。
三天前柳长老塞给他的“外门大比”参赛令，此刻正随着他心跳一下下撞着指节。
“废物也配站在这？”
阴恻恻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林修远偏头，见陆子轩抱着手臂倚在朱漆廊柱上，玄色外袍绣着金线云纹——外宗大弟子的标志。
少年眼角挑着，指尖着腰间玉牌，那是昨日他故意在灵草辨识环节里“不小心”混入的毒草根须。
“陆师兄这是在提醒我？”林修远垂眸整理袖口，声音淡得像风，“昨日我替你捡回的《百毒草谱》，可还在药堂案头？”
陆子轩的指节骤然收紧。
三天前他趁人不注意往公用灵草篮里丢了株“赤焰藤”，本意是让林修远在辨识环节出丑，谁料这废柴不仅一眼认出，还当众指出赤焰藤与普通火灵草的茎脉差异——那可是外门弟子十年都未必能分辨的细节。
“叮——”
铜锣声炸响，演武场中央的青铜鼎腾起紫烟。
裁判席上，丹鼎峰来的白眉老者拍了拍案几：“第一轮灵草辨识加炼丹实战，限时半柱香。”
林修远的目光扫过面前的青铜匣。
匣内九株灵草根须缠结，其中三株叶尖泛着不自然的暗红——和昨日陆子轩用的赤焰藤同属毒草科。
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最左边那株，识海里突然闪过洞天灵田的画面：三个月前他在仙壤里试种过这种“血纹草”，当时灵泉的金纹漫过草根，清晰映出其毒性成分。
“血纹草，主根含腐毒，需用冰蚕叶中和。”他声音不大，却像根银针扎进喧闹的演武场。
陆子轩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分明记得自己今早换了毒草，这废柴怎么可能。。。。。。
“好！”白眉老者猛地站起来，震得茶盏跳了三跳，“此草确是血纹草变种，十年前我在极北冰原见过！”他转头看向陆子轩，“陆小友，你这匣子里的灵草，倒是比老夫准备的更有‘心意’。”
演武场哄然大笑。
陆子轩的耳尖红得滴血，攥着玉牌的手背上青筋首跳。
林修远没看他，指尖快速点过剩下的灵草：“青焰草、玄星花、玉露芝。。。。。。”每报一个名字，白眉老者就重重拍一下案几，到最后竟首接摸出个小玉瓶抛过来：“这是我新炼的培元丹，送你！”
半炷香后，林修远的丹炉飘出淡金色药香。
陆子轩的丹炉却“轰”地炸了，黑灰裹着焦糊味扑了他满脸。
“第二轮，实战对决！”
报幕弟子的声音未落，陆子轩己跃上擂台。
他盯着林修远，喉结动了动：“林守阁，我要和你单挑！”
演武场霎时安静。
林修远仰头看他，阳光正刺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