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老背着手站在他身侧，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惊起几只麻雀。
“王烈在乱葬岗困了三日，今早被巡山弟子发现时，裤脚还沾着鬼针草。”楚长老的声音像浸了霜，“你可知，那地方十年前死过三个内门弟子？”
林修远垂眼盯着茶盏里的波纹：“弟子只是在院后布了个迷踪阵，防些不长眼的。”
“迷踪阵？”楚长老突然转身，指节重重叩在案上，“那是能困筑基期修士的困仙局！
你当老夫看不出？“他缓和了语气，又道：”你有奇遇，我替你高兴。
可玄清宗里，眼红眼馋的比青竹还多。
赵云霄那孩子。。。他师父是丹堂堂主，你昨日送的紫星丹，己经让丹堂抢破头了。“
林修远抬头，正撞进楚长老浑浊却透亮的眼睛里。
他忽然想起幼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在他被人推倒在泥里时，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
“弟子明白。”他将茶盏轻轻放下，“只是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楚长老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这是洗髓丹，你前日送的灵草，丹堂炼了三炉才成。”他顿了顿，“莫要总往丹堂跑，树大招风。”
林修远接过玉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是刚出炉的。
他攥紧玉瓶，突然笑了：“长老放心，弟子的灵草。。。有的是地方藏。”
深夜，洞天里的星幕更亮了。
林修远盘坐在灵泉边，周身流转着淡金色的灵力。
他能清晰感觉到，练气六层的瓶颈在松动，像一层薄纸，轻轻一戳就能破。
“累计贡献值己达兑换标准。”系统提示音响起时，灵泉中央浮出颗银色光珠，“是否使用’灵泉净化‘？
可提升灵力纯度至筑基水准。“
林修远望着光珠，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白日里楚长老的话，想起王烈困在乱葬岗时扭曲的脸，想起赵云霄丹炉里那三枚蒙灰的紫星丹。
最终，他伸手将光珠按回灵泉：“留着。”
灵泉泛起涟漪，光珠沉了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灵田边。
新种下的冰玉髓正抽着嫩芽，叶片上凝着层薄霜，在月光下像撒了把碎玉。
“明日。。。”他望着冰玉髓，嘴角扬起个极淡的笑，“该给丹堂送些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