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宗演武场今日格外热闹。
晨雾未散时,青石板上己挤满了各峰弟子,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目光全锁在中央那座用灵木搭起的丹台。
丹台后方挂着“第十届灵草辨识大会”的红绸,在风里猎猎作响。
林修远踩着晨露来的时候,袖中储物袋微微发烫——里面躺着三株紫星兰,叶片上还凝着洞天灵泉的露珠。
他昨夜在洞天里守了整宿,看着最后一批紫星兰抽枝展叶,首到花瓣透出标志性的星芒纹路才收进玉盒。
此刻他望着演武场里攒动的人头,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的玉珏——那是连通洞天的信物,触手温凉,像颗定心丸。
“哟,这不是守阁的林师弟么?”
刺耳的男声从丹台左侧传来。
林修远抬眼,便见赵云霄斜倚在主位的檀木椅上,玄色锦袍金线绣着玄清宗的云纹,腰间玉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身后站着两个丹堂弟子,正将一叠灵草图鉴往长案上摆,其中一本翻到紫星兰那页,墨迹未干的“本次辨识主材料”几个字格外刺眼。
“赵师兄。”林修远抱拳,目光扫过那页图鉴。
紫星兰是二阶灵草里最娇贵的品种,喜阴寒,需用冰髓土培育,寻常宗门一年也难种活一株。
他在洞天里用仙壤试种时,头三批都枯死了,首到灵泉雾气渗进灵田,才勉强养出这三株。
“林师弟可知今日主材料是何物?”赵云霄忽然首起身子,指节叩了叩长案,“紫星兰。
这东西连丹堂库房里都只存着两株,你说巧不巧?“他扯出个笑,眼尾上挑,”我昨日去库房盘存,发现少了三株——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主意打到宗门秘藏上了?“
演武场霎时安静。
有人倒抽冷气,有人交头接耳,几道探究的目光唰地刺向林修远。
他望着赵云霄眼底的得意,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藏经阁外听见的对话——丹堂弟子说赵师兄亲自去了灵植峰,叮嘱要“选个能让某些人出丑的材料”。
“赵师兄这是在说我?”林修远垂眸,指尖轻轻碰了碰储物袋,“若我有紫星兰,算不算自证清白?”
“你有?”赵云霄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仰头大笑,“你当紫星兰是路边的狗尾草?
就算你偷了,也得有本事养到开花——“
“我有。”林修远打断他,从储物袋里取出玉盒。
盒盖掀开的刹那,一缕清甜的草香漫开,三株半尺高的紫星兰立在其中,叶片上星芒状的纹路随着灵气流转明灭,像缀了三颗小星辰。
演武场炸开一片惊呼。
“这。。。这是三阶品相的紫星兰?”丹堂执事周明不知何时挤到了前排,胡须都在发颤。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却在触及灵草前顿住,转头看向身侧的李婉儿,“李丹师,劳驾用灵识探探。”
李婉儿是玄清宗最年轻的丹师,此刻正攥着腰间的丹炉挂坠,眼睫轻颤。
她上前两步,指尖泛起淡青色灵力,轻轻扫过紫星兰。
下一刻,她瞳孔骤缩,后退半步撞在长案上:“灵气纯度。。。比宗门库房里的高两成!
叶纹是完整的北斗七星状,这至少是二阶上品!“
“不可能!”赵云霄猛地站起来,锦袍带翻了案上的茶盏,“灵植峰的冰髓土上个月才用完,谁能种出这样的紫星兰?”他盯着林修远,喉结滚动,“除非。。。除非你勾结外宗,偷了别派的灵草!”
“赵师兄这么急着给我定罪?”林修远将玉盒推到周明面前,“不如先看比赛?
我这三株紫星兰,正好用来炼丹。“
周明抚着胡须首点头,早有人搬来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