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盘坐在灵泉边时，能清晰听见自己经脉里灵力奔涌的声音。
仙露渗入眉心的刹那，《仙源筑基诀》的法诀如活物般在识海游走。
他原本停滞五年的练气三层修为，竟像被春风吹化的冰层，松动、碎裂，继而翻涌起新的灵力浪潮。
灵泉的雾气裹着清甜的气息钻进鼻腔，每一缕都像是在冲刷他原本浑浊的灵力——那是他从小到大最痛恨的东西，稀薄、驳杂，连最基础的引气术都要练上三个月。
“噗——”
一声轻响从丹田炸开。
林修远猛地睁眼，瞳孔里闪过一道微光。
他能感觉到，原本卡在练气三层的瓶颈，此刻正像纸糊的窗户般簌簌剥落。
灵力如溪流入海，在体内循环七周天后，竟首接冲破练气西层，首逼五层巅峰！
“这就是灵泉的效果？”他颤抖着抬起手，指尖跃动着细碎的灵光——那是灵力纯度提升的表现。
从前他的灵力像混着泥沙的河水，现在却清得能看见底。
洞天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林修远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被赵云霄堵在藏经阁后巷的场景。
那家伙用玄铁剑指着他的喉咙，说：“废物就是废物，你爹娘护阁护到死，也不过给你换个看藏经的破差事。”
现在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很快，”他对着灵泉里自己的倒影轻声说，“很快你就会知道，谁才是废物。”
演武场的高台上，赵云霄捏着酒盏的手青筋暴起。
月光下，他盯着林修远房间那盏始终未灭的灯火，喉结滚动。
三日前丹堂周明说林修远用一阶灵草炼出九纹紫星丹时，他就觉得不对劲——那丹药就算是丹堂首座，也得用二阶灵草才能勉强炼出七纹。
这小子。。。定是藏了什么秘密。
“王烈。”他突然开口。
阴影里走出个精瘦男子，正是他最信任的亲卫。“大师兄。”
“去藏经阁外围守着。”赵云霄将酒盏重重砸在石桌上，“那小子最近总往藏书阁后面跑，你给我盯紧了。
要是发现什么。。。不合规矩的事。。。“他舔了舔嘴角，”首接做了。“
王烈领命时，林修远正从洞天里退出来。
他推开窗，夜风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方才修炼时，他的五感被灵泉洗练得异常敏锐——大约半柱香前，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绕着藏经阁转了三圈，现在正蹲在西侧老槐树上。
“有意思。”林修远摸出腰间的玉珏，指尖轻轻划过纹路。
这玉珏是父母留下的遗物，从前只当是普通信物，谁能想到竟是开启洞天的钥匙？
他勾了勾嘴角，从袖中取出三张黄符——那是他前日在洞天传承里学的“幻灵符”，能迷惑低阶修士的感知。
他屈指一弹，三张符纸如蝶般飞向老槐树。
次日清晨，藏经阁外传来喧哗。
林修远捧着一摞古籍从偏门出来，就看见执法堂的两个弟子架着王烈往演武场走。
王烈的道袍破了个洞，脸上沾着草屑，正扯着嗓子喊：“我没闯禁药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