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张小蛮让王磊想办法联系到了其他几位有类似遭遇的被冻结账号的骑手,虽然人不多,但形成了初步的群体效应,增加了事件的分量。
张小蛮起草了一份措辞犀利的律师函,没有纠缠于复杂的劳动关系认定,而是首指平台单方面冻结账号、扣押劳动报酬的行为严重违约,且其依赖算法自动决策并拒绝提供合理解释的行为,涉嫌违反公平原则和消费者权益保护(将骑手视为接受平台服务的用户),要求平台立即解封账号、支付被扣押款项,并就其不合理规则进行整改。
她随函附上了王磊等人的基本情况和部分能获取到的跑单记录截图(通过其他骑手账号间接获得)。
律师函首接寄往了平台公司的注册地址和法务部门。
这一次,平台的回应比想象中快。或许是不想在这个敏感时期成为典型,或许是那份律师函确实戳到了痛处。
几天后,平台的一位区域运营经理(终于是个活人了)主动联系了张小蛮。
对方一开始还想打官腔,强调算法的“客观公正”。
张小蛮首接打断他:“经理先生,算法的‘客观’需要建立在规则本身公平透明且执行过程可追溯可申诉的基础上。“
”现在的情况是,你们的规则不透明,执行过程黑箱化,申诉渠道形同虚设!这不是技术问题,是管理问题和责任缺失问题!”
“如果贵司认为可以通过一纸格式合同和一句‘算法判定’就规避所有法律责任,那我们很乐意在法庭上,请法官和公众来评判一下,贵司的这套模式到底合不合法,合不合理!”
(张小蛮内心:必须强硬,不能给他们任何糊弄的空间!)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终,那位经理表示需要“向上级汇报”。
又过了几天,平台方面给出了答复:同意立即解封王磊及其他几位联合骑手的账号,并支付被冻结的全部款项。”
“同时,承诺会“优化”算法派单逻辑和申诉流程,增加人工复核环节。”
“虽然对于“违法解除”的赔偿避而不谈,但对于王磊他们来说,能拿回账号和血汗钱,己经是巨大的胜利。
(平台经理内心:妈的,碰上硬钉子了,赶紧息事宁人,别闹大。)
王磊账号解封、收到钱的那一刻,这个被生活重压的汉子,眼眶也湿了。他对着张小蛮千恩万谢,表示以后接单也会多留个心眼。
(王磊内心:钱回来了,活儿也能继续干了!娃的奶粉有着落了!谢谢张律师!)
看着王磊重新戴上头盔、骑着电车汇入车流,张小蛮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案子,与其说是法律的胜利,不如说是趋势和舆论压力下的妥协。
但无论如何,它实实在在地帮助了一个底层劳动者,也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平台哪怕一丝丝的“改进”!
【秦语:案子解决了就好。这种新兴行业的劳资纠纷最复杂,相关费用清单记得发我。】
(附带一个“咖啡”表情)
张小蛮笑了笑,回复:
【知道啦,秦总!战斗结束,清单马上到!您安心养胎!】
(附带一个“转圈圈”的可爱表情)
放下手机,张小蛮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那其中有许多和王磊一样的劳动者。
科技的发展不应以牺牲人的基本权利为代价。
她的这间小小事务所,或许力量微薄,但能在这场时代变迁中,为那些被算法和资本忽视的个体发出一点声音,争取一丝公平,就是她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