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
苏芷晴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能杀人，能立威，能调配物资，能稳定人心。”
萧琰抬起头，自嘲地笑了笑。
“但我，不会治病。”
“我那些所谓的‘琼浆玉液’和‘紫皮金蒜’，你也看到了，不过是些糊弄人心的把戏。”
“它们能治心病，却治不了身病。”
“永宁、安和二县，如今己是人间炼狱。”
“我能做的，都己经做了。”
“剩下的，那些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性命，那些在痛苦中哀嚎的魂灵，只能靠你了。”
他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戏谑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名为“托付”的重量。
“苏姑娘，我知道，这很危险，也很不公平。”
“但，我需要你的医术，这里的百姓，更需要你的医术。”
苏芷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首抵他那颗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悲天悯人的内心。
许久，她才缓缓地，对着萧琰，盈盈一拜，还了一礼。
那姿态，端庄，郑重。
“殿下言重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动容的坚定。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
“民女，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也不懂什么家国天下。”
“民女只知道，眼前有病人，我便要救。”
她抬起头，那张清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虽然疲惫，却无比圣洁的笑容。
“殿下放心。”
“只要苏芷晴还有一口气在。”
“我便会尽我所能，救治这里的，每一个病人。”
她的声音，在这座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死城里，如同一支被点燃的蜡烛。
光芒虽弱，却足以，照亮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