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都给抢了,他狗日的一个前明的干户,还敢说啥?”
白斑鼠赵秀也道:“你娘的轰天雷狗嘴里,总算是吐了句象牙出来。不过,老学家,毕竟现在是同朝为将,都是为咱大顺永昌皇爷效命的,用抢的话,说出去不好听,还容易吃挂落,咱们是借!就是最终借多久,还不还,那
就看咱老家的兴致了。”
“借?”想起那日之事,路应标心头股股邪火上窜,嘶声说道:“一个破落的前明干户,狗一般的东西,打个拜香教,有姓李的撑腰,就觉得在这襄京城是号人物了?老子给他脸了!就他娘的是抢,老子看他能怎地!”
路应标凸出的双目变得通红,脖子也一下子粗大起来,整个人显得极为亢奋,他回头招呼道:“带上老兄弟,去抢他娘的!”
。。。。。。
伴随着韩提督的名号渐渐在襄京城,尤其是襄京城内流民当中传开,那些不甘心一辈子打短工想要从军博个前程的,或者连饥一顿饱一顿,想要有个安稳去处的流民,以及襄京附近本地的底层汉子,渐渐的把去投韩大人,当
成了一条出路。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襄京城内两个营头同时开始大抓壮丁,设在狮子旗坊路口处的招兵点,人是一日多过一日。
不算是在南漳县招募的两百员新勇,光是这几日新招募的,就有了三百二十一员,即便是在新勇司训练的时候,会按比例淘汰一部分,也已经超额完成了韩大人之前的要求。
但是狮子旗坊外,每日聚集的流民,还是相当之多。
叶崇训本来想着说,要不要暂时撤掉这个兵站,但韩大人的意思却是,兵站保留,继续招兵,但是适当的提高标准,每天少征募一点就可以了。
“叫啥,哪里人,之前是干啥的?”魏大胡子耳朵后面夹着一支忠义香,大着嗓门问道。
“回军爷的话,小人叫做李松年,原是前明南阳卫瓦家店巡检司的弓手。。。。。。”说话之人乃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长脸汉子。
不等那长脸汉子说完,魏大胡子瞪大两眼,惊讶道:“你还是个弓手?你能拉多大力的弓?”
李松年低声道:“回军爷的话,八十九斤的弓,小人还是能拉得的。”
“八九十斤?”魏大胡子捋着自己的大胡子,在心中比较了一下:“那岂不是和咱们韩大人差不多了?”
他记得韩大人的那张大梢弓,好像就是百斤之力的样子。
“小人不敢和韩大人相比。”李松年说话比一般的流民要流畅许多:“小人到襄阳之后,原在樊城某老爷家里当护院。就是听说了韩大人的事迹之后,才特来投奔的。”
“你先前说你是南阳卫这个。。。。。。这个什么巡检司的弓手,那又为何不当了,跑去给人家当护院?”魏大胡子尽职尽责的问道。
李松年沉默了一会儿,用比刚才更低的声音说道:“小人先前当的是朝廷的兵,和贼。。。。。。和他们打过仗,老娘也死在了他们手里,小人不愿意去投他们。”
魏大胡子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李松年说的朝廷是大明朝廷,而“他们”指的应该是大顺军。
按说李松年这个表态,放在如今的京城里,绝对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是现行的反贼。
但魏大胡子当的是韩大人的兵,本来对什么大顺、大明的也没多少感情,况且人家大顺的兵把李松年的老娘都杀了,这李松年有此态度,又有什么奇怪的?
他魏大胡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弓手主动来投奔,到时候报到韩大人那里,韩大人肯定很高兴!
他用胳膊捅了捅旁边,正夹着忠义香,小口小口吸着的陈孝廉:“陈孝子,把他名字记下来,这个人老子要了。
“我不叫陈孝子………………”陈孝廉无声抗议了一句,将忠义交到左手,提起那支又秃了不少的狼毫,熟门熟路的记下了李松年刚才所说的信息。
“还有一事好叫军爷知道,小人已有家室,家中有个婆娘和一双儿女。”李松年又道。
“嘶。。。。。。你他娘的有了家室,你不早说?”魏大胡子瞪起了眼睛。
按照韩大人的定下的法子,招募的新勇,如无特殊情况,是不允许有家室的。
他本能的就想要拒绝。
但转念又想到,这是个弓手,应当算是韩大人说的那个。。。。。。那个什么技术工种吧?
思前想后,魏大胡子决定还是先把他弄进来再说。
如果韩大人不要,到时候再踢出去就是了。
魏大胡子把一面木牌递了过去:“算了,你先把这块牌子拿着,到后面领一碗粥,两个饼子,吃完之后往里面走,到鱼市街街边静立,晚上再给你安排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