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淑芳立刻为难地说:“现在大过年的,上哪儿买去,起码得过了初八,才有可能买到。”
沈盼开始闹脾气,立刻大声嚷嚷:“必须给我买,明天就要。”
他指着舒红果:“你去给我买去,买不来就让舒苑把小满那套拿来。”
沈忠诚听到舒苑这个名字就恼火,听到儿子自以为是的发言又觉得脑壳疼,满心不快,斥道:“别人的东西能拿给你?”
沈盼突然挨了他爸的严厉批评,愣了一下,不管不顾开始哭闹,那声音尖利得能撕破人的耳膜,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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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初五这天,忙完最后一天的庙会,在公园门口分别时,小满从挎包中数出五张一块的纸币递给多宝说:“这是给你的工资。”
多宝眼睛亮了起来,惊喜地说:“我还有工资啊,这么多!”
这可是一笔巨款。
小满给了她参与的机会,她这几天很充实很开心,没想到小满还给她发工资。
小满说:“对呀,你拿着吧。”
多宝接过钱,乐呵呵地说:“多谢你,小满,要是再有这样的机会我还帮你收钱。”
等吃过晚饭回到家里,娘俩立刻坐到左边数钱,这活俩人干的顺溜,很快统计完毕,小满惊喜地说:“妈,扣除摊位费十块,白糖跟炭火成本四十块,还有,足足挣了一百三十五块,就五天时间,比我干一年都挣得多。”
做得立体糖画多,白糖成本就显得少,利润高。
舒苑赶紧夸奖他:“这么多,小满可真棒啊。”
这还是在小满偶尔歇工的情况下挣到的。
小满有点遗憾:“原来庙会上也有照相摊子,妈妈本来可以自己摆摊照相,挣得钱肯定比我多,可妈妈却在陪我。”
舒苑忙安抚他说:“我当然要陪着小满啊。”
陈载给娘俩各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麦乳精,拉了椅子坐在他们旁边说:“小满,咱们画糖画不要考虑挣钱,主要是练手艺。”
小满连连点头:“爸爸,我会做的立体糖画越来越多。”
舒苑捧着茶缸子喝了口麦乳精说:“小满除了画传统的,还自己琢磨呢。”
陈载倒是赞同母子俩的说法,他转向舒苑:“你不能太看重挣钱,你没发现小满在学你?”
舒苑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了,陈医生,我现在不是贫穷嘛,还欠你的钱,等我不穷了一定会有精神追求。”
她笑脸相迎,声音软糯,表面上态度很好,其实就是敷衍搪塞,堵住别人的嘴,让人无法再继续说她。
陈载找不到继续再说她的理由,终究是没再开口,小满已经把自己的麦乳精分给他半杯,给他端了过来,好吧,喝着热麦乳精,他的心情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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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陈娴带着个年轻姑娘来找舒苑,让她帮拍几张艺术照。
那姑娘说:“我看你拍得照片好,又获了奖,就来找你拍。”
舒苑一点都没谦虚,笑着说:“你真有眼光。”
陈娴快言快语地说:“你给我们拍那张合照里就有她,她是表演系在读,以后想当演员,需要好点的照片面试用,嫂子,艺术照肯定比一般的照片贵,你按正常价收费就行。”
舒苑非常想拓展拍高价艺术照的业务,她喜欢拍这类照片,简直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不过她没法接这活儿,很用心地给王晓莱提议:“拍艺术照的话我相机都不行,其实可以去人民照相馆,他们的人像拍得很好。”
在舒苑看来,她那台两百多块钱的相机就是业余相机,在公园拍拍还行,拍艺术照清晰度都不够。
那些一千多块钱的笨重的箱式相机比她这相机清晰度高多了,有些走街串巷拍照的就在自行车后座上载着箱式相机,但舒苑嫌笨重嫌麻烦,再说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买不起一千多块钱的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