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姜彩打了个喷嚏，把手里的名录拢了拢，仔细看了好几遍。
眼前的牙婆五十出头的年纪，脸上涂脂抹粉厚厚一层，满脸堆笑：“当家的放心，钟家的生意我是最上心的，每个丫鬟都一一挑选过，都是身家清白品行端正的。”
这些日子铺子忙起来了，姜彩和柳汶素几人属实没时间看顾家里，便决定买几个丫鬟小厮，用起来也省力些。
几个丫鬟站成一排，在院子里悄悄打量着。
要说院子，钟家的院子不算多大，但是满院的气氛让人不敢多言，只能呆呆站在原地。
“谁不知道钟家三个儿媳各个能力不凡，手里的铺子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我哪敢怠慢。再说您给的银子也是所有人家里最多的，怎么敢不紧着好的挑呢。”牙婆一番话能把死的说活了，哄得钟老太心花怒放。
“要说我这三个孩子啊，比男人都有用，硬生生撑起了钟家的门楣，就算我现在下去见老爷子，也能问心无愧了。”钟老太抚着自己的胸口柔声道。
牙婆也赶紧跟着夸：“正是呢，满京城没有不夸赞的。”
郭云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便递了句话给姜彩：“三妹，我看这些人还不错，要不都留下？”
姜彩点点头：“行，都是按说好的来的吗？”
牙婆立刻点头：“正是呢，这是丫鬟小厮们的身契，几个婆子年龄大都嫁了人，脱了奴籍算是良人，银子少些就是了。这是刘婆子，这是赵婆子，这是王婆子。”
牙婆一一介绍。
姜彩瞥了一眼三个婆子，都是四五十岁模样，看着利落，应该做过不少活计：“钟家不像别的大户人家规矩多，唯一的一条就是手脚干净，不能有任何偷鸡摸狗的事，还有一条就是不许多话，家里家外谁敢乱说，别怪我大棒子打出去。”
她站在高台之上，神色不怒自威，已经有了几分当家人的气势。
几个婆子纷纷点头行礼：“是。”
“你们几个去老太太房里伺候，你们几个去大房，你们几个管灶房……”姜彩一一安排好，这才放众人下去。
去往各处的路上，三个婆子这儿瞅瞅那儿看看，都是快步往前走。
只有王婆走了一半停了两步，伸手摸摸院子里的假山石，又摸摸朱红的柱子，咋舌道：“都说钟家抄家后又赚了不少银子，怎么看着这么寒酸，你瞅瞅这山石，瞧着还是几年前京中流行的样式吧！”
“这柱子摸着像杉木的，隔壁国公府用的可是上等的蔷木，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婆撇撇嘴，满眼都是嫌弃。
几个新来的丫鬟被她唬住，连忙称赞道：“妈妈你在国公爷府里伺候过？真是不得了。”
“那是自然，我十九岁就进了国公府，要不是嫁人生了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出来。”王婆头仰的更高了，得意的仿佛她才是国公府的主人。
边上两个婆子都是在大户人家里做过工的，这一套看的清楚，也不屑多言，直接进了安排好的地方。
倒是王婆越说越起劲，拉着几个小丫鬟说个不停：“来之前我都打听过了，钟家都是女人当家，一院子女人，只怕以后难做呢！”
“女人当家，房倒屋塌，京城都说钟家如何如何，就没有男丁这一条，我就不看好钟家！刚才训话的娘子你们看了吗？听说原本是钟家三儿媳，被人休啦！”王婆越说越起劲，更加口无遮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