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齐礼睡到日晒三竿,吃饱餍足才起了床。
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他愣了片刻,明明记得桌上摆了碗碟,怎么一个都没了?!
钟汉三揣着三十文钱跟揣着烫手山芋似的,眼睛四处打量,见到钟齐礼跟见鬼了似的:“你咋起来了,三舅。”
钟齐礼没好气儿回了一句:“我家我怎么不能起来了?桌上的碗碟呢?”
钟汉三心里一紧,抓着荷包低了声音:“啊,我看放在这挺埋汰的,就收拾收拾都扔了。”他心虚地看了一眼钟齐思。
不过是几个破碗碟,不值什么钱,钟齐礼也没放在心上。
“扔了就扔了,你去买点包子稀饭回来,我饿了。”钟齐礼掏出几十个铜板递给钟汉三。
现在的钟汉三俨然成了下人,跑腿、买东西、传信什么活都干,特别是接触银子的事,他比谁都积极。
钟汉三接过铜板揣到怀里,苍老的满是褶子的脸上挤出两分不自然的笑:“好嘞,我这就去买。”
他揣着铜板乐呵呵跑了。
门口安静了下来。
前些日子来求诗的人络绎不绝,可如今却门可罗雀。
钟齐礼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的“大作”,暗自忖度:不应该啊。
他不知道的是,前些日子还来求诗的人,如今已经把他骂了个遍,花了几十两银子就买了个垃圾,还不能宣扬。
毕竟钟齐礼可是皇帝称赞过的。
京城内的读书人都憋了一股气,愤愤不平。
办婚事花了二十多两银子,又给了宁娘三十多两银子做贴补,如今钟齐礼身上只剩下一百多两银子。
按照宁娘的生活标准,一个月就得花十两银子,这一百多两也只够一年多的。
得想办法赚银子才行。
“钟郎,怎么了?”宁娘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脸上一副餍足的神色,只是随便打个呵欠便媚眼如丝,看着钟齐礼心痒痒。
“没什么,让钟汉三买点早饭来吃。”钟齐礼揽着她的腰在她唇边轻轻一吻,浓腻的脂粉香飘到鼻尖,钟齐礼深深吸了一口,“你好香啊。”
“还费这个事,等下咱们去街上逛逛,顺便就吃了。”宁娘迫不及待想去铺子里买买买,前些日子的苦日子她过够了,现在成了名正言顺的钟夫人,总要出去显摆显摆。
特别是听说姜彩开了翠云阁之后。
出去一趟至少得花五两银子,钟齐礼有些为难。
手里没进项还要大手大脚花钱,谁也受不住。
“娘子,今天是咱们新婚第一天,两人在家里待着多好,为什么出去抛头露面。”他低头笑的一脸甜蜜。
宁娘被他哄得花枝乱颤,笑呵呵道:“好吧,昨天折腾的晚了,我还得睡一会儿……”她脸上冒出两团红晕。
钟齐礼笑的暧昧,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两人间的空气都带了春药,一发不可收拾。
“三舅,我买来了……”钟汉三拎着两个油纸包,手里还捧着一碗白粥,从门口大步走进来,打破了两人的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