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钟家人就迫不及待开始给钟齐思收拾东西。
姜彩给他做了不少肉干、红薯干之类的小零食,郭云更是买了一大包笔墨纸砚,柳汶素更是连夜帮他订做衣裳,钟老太也没闲着,在家里找了些抄家留下来的书籍,全给钟齐思带到书院里。
看着忙忙碌碌的大人们,钟福喜和钟福临也意识到四叔要离开家里一段时间,依依不舍地黏在钟齐思身边,还掏出了舍不得吃的麦芽糖:“四叔,你吃吧。”
钟福喜又长高了半个头,过了年钟福喜就六岁了,脸上倒是有了几分郭云的古板,手里捧着一袋麦芽糖,眼巴巴看着钟齐思。
三个小辈给自己送东西还是头一回见,钟齐思笑的合不拢嘴,拿起一颗麦芽糖作势要放进嘴里:“好啊,那我来尝尝好不好吃。”
两个小萝卜头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钟齐思,恨不得把脑袋伸进钟齐思嘴里。
钟齐思忍不住笑出声,把糖又放回了荷包:“四叔不吃,你们吃吧。以后我不在家里,你们就是家里的男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女人们,知道吗?”
钟福临笑呵呵抱着装满麦芽糖的荷包,点点头:“我是小男子汉,一定会保护好娘和婶婶们的!”
钟齐思伸手摸了摸两个小脑袋,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准备好所有东西,一家人坐着牛车送钟齐思去学堂。
学堂门口,钟齐思背着几大包东西,对着众人挥挥手:“你们回去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汶素和郭云也算是看着钟齐思长大的,现在见他要离开,也是一万个不舍。
郭云更是当面就抹起了眼泪,哽咽的挥挥手:“你要好好听钱夫子的话,要好好读书。”
柳汶素也红了眼眶,对着钟齐思挥挥手。
姜彩一早就很钱夫子打了招呼,一切都安排好了,钟齐思就住在书院后排的宿舍里,这几个月只怕都没时间出来了。
钟齐思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书院。
姜彩见到朱红的大门无声关上,心里也是空荡荡的,她还记得在宁古塔是钟齐思还是跟在后面的小屁孩,两三年时间他已经长成了少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众人在门口待了好一会儿,直到书院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大家伙儿才不舍地往回走。
柳汶素当面没哭,坐在吗车上却哭个不停:“呜呜呜,小叔怎么就非得住书院啊?别人家孩子不都是每天从家里到书院上学吗?不也没耽误?”
姜彩忍不住笑出声:“大嫂,我记得昨天有人说,就算是天塌了自己也不会哭?”
柳汶素哭的停不下来,不住抽噎着,还顺手打了一下姜彩的手臂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二弟妹。”
旁边不语的郭云早就哭成了泪人,双眼肿的跟灯泡似的,又红又亮。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郭云赶紧用手挡住脸,不好意思道:“我,我就是忍不住……呜呜呜。”
眼泪水龙头似的往外流。
三人坐在车上硬生生哭了一路。
路过街道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在前面的人骑了匹挂着红绸的马儿,身后是红彤彤的喜轿,敲锣打鼓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