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室内，只剩下哭声抽噎。
苏黎知道自己已经结束了厉霆渊的委托，快速收拾情绪，面上恢复了平静。
“厉总节哀，我该走了。”
她今天失态的次数太多，厉霆渊如此敏锐的人，怕是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再留下来，只会暴露更多。
“追悼会你来吗？”厉霆渊拽住她的手腕，轻声询问。
感受到手心下的肌肉有一瞬的紧缩，他垂着眸，没有说话。
苏黎甩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厉总，我出现不合适。”
“刚才我只是帮你假扮那位苏老师，你别误会了。”
她眸中闪过讥讽。
厉霆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开始玩上替身的把戏了。
男人体力不济，被甩开后因着惯性倒退几步，背贴上墙壁，身体震颤。
好似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也在这时，他稍微抬起了脑袋，苏黎得以看清他的脸。
不久前还苍白的脸，此刻却染上了绯红，呼吸也变得粗重，那双眼里布满红血丝。
苏黎愣了两秒，然后身体下意识动了。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手掌已经贴上了厉霆渊的额头。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样错愕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苏黎飞快缩手，却还是慢了一拍。
滚烫的，远超出常人体温的大掌覆在她手背上，用力按在原地。
厉霆渊声音沙哑滞涩：“季小姐你在做什么？”
或许是太累，男人的眼神没有侵略性，好似真的只是好奇她的动作含义。
对上那双漆黑的眸，苏黎有种想跳脚的冲动。
她庆幸自己是沉得住气的性格，对此表情很平静，只淡淡说：“抱歉，我看厉总状态不对，冒犯到你了。”
“没有，我……谢谢你。”厉霆渊咽下很喜欢的字眼，唇角浅淡地勾起了一点弧度。
黯然的眸很亮，苏黎被烫到一半，用力抽回了手。
男人的力气也被她一并抽走了，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朝着她跌倒。
苏黎眼眸一缩，忙将人接住：“厉总？”
她双手抓紧他的肩，不太温柔地摇晃几下，在把他脑浆摇匀的情况下，也能将人摇清醒。
“头有点疼，季小姐，我还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厉霆渊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