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谢漼说,他明天就走。
寻真想到这事,就觉得内心格外放松,中午胃口大开,吃了两大碗饭。饭后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又琢磨了一会白菜小棚的材质。
晚上睡得前所未有的好,一夜无梦。
十月的最后一天。
卯时,天边泛起微光,凉意弥漫,雾气氤氲。
昨夜又下了一场雨,不久前才停歇,地面还未完全干涸,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谢漼踏入清挽院。
今日简装出行,他身上没了往日的华丽穿戴,一身素袍,唯有腰间一枚玉佩,就再无旁的修饰。
月兰和引儿瞧见谢漼,眼中皆是惊讶之色,忙福身行礼:“爷。”
谢漼微微点头,径直朝着内室走去,脚步比平日急促几分。
月兰从瑞宝处得知谢漼今晨赴陇州,却未料到,临行之前,爷竟还要来见姨娘一面。
看来,自己之前的揣测有误。
可此时,姨娘正睡的香呢。平日里,姨娘都是睡到自然醒,早则辰时末,晚则巳时中,甚至有时到了午时还未起身。
想要姨娘此刻自己醒来,怕是不可能。
正如月兰想的那样。
平时这个点,寻真是绝不可能醒的。
可能是昨天过于放松,又早早上床,一点梦都没做。
寻真这一觉睡得极为满足。
身体便自然而然醒了。
寻真缓缓睁开眼。
便见床边端坐一美男。
刚睡醒,还有些懵,一时有些恍惚。
窗棂斜射进来的晨光,恰好洒在谢漼身上。
他沐浴在暖阳中,愈发显其身姿挺秀,面庞似玉,右眼下方的泪痣,恰似红梅点雪,艳丽非常。
此刻,他面色温和,收起了那股子逼人的凌然气势,周身被暖光环绕。
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柔。
谢漼坐在床侧,静静看着她。
似是没料到她会醒,眸色一闪。
方才的温柔仿佛只是寻真的错觉。
谢漼又变回那副“死”样子。
唇角微勾,语气轻飘飘的:“真儿竟醒了。”
“我听月兰说,真儿平日,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罢休。”
寻真:……
寻真:他今天不是要出发吗?
谢漼:“我临行前,来见真儿。”
“只为了提醒真儿,莫要忘了你答应为夫的话。”
寻真:都提醒几次了!
寻真开口:“……知道了。”
谢漼:“在家中乖一些,还有……”
寻真眨眨眼:还有什么,快点说完,我还想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