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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苏夏前往房管局的沈淮之,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是他给孩子抱在怀里,神色温和的看着孩子。
“爷爷给你的房子,你喜欢吗?”
“喜欢,但是我想去看看爷爷。”
看着孩子稚嫩的小脸,一双纯真的双眼,沈淮之满眼温柔的点了点头。
苏夏见父子俩这么亲密,也是打心眼里替他们感到开心,毕竟沈淮之从小都没有感受这种父爱。
有时候养育孩子的同时,也相当于把小时候的自己再养一遍。
尤其是苏夏是很明显的感觉到沈淮之的变化很大的,曾经的他有多么的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现在就有多温和。
办理好手续的苏夏,看着孩子名下的四合院,她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毕竟要她们花钱买一套给孩子,她也是有这个能力的,但是这个房子是老人留给孩子的,她要做的那就是成全和祝福。
但是他们来到派出所的时候,沈淮之并没有进去,而是苏夏作为孩子的监护人,前去带着孩子看望老人。
苏夏看着肉眼可见苍老了不少的沈言,她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沈淮之的父亲,跟她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她能带着孩子来见他,都是因为孩子想见他爷爷。
孩子攥着探视窗的铁栏,鼻尖紧贴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鬓角斑白的老人。
沈言有些憔悴的坐过来时,他忽然举起手里皱巴巴的房本:“爷爷,我收到了你送给我的礼物。“
房本透过窗口递过去的瞬间,沈言粗糙的手掌悬在半空顿了顿,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轻轻捏住边角。
“淮之没来吗?“
“在外面。”苏夏实话实说道,看着这个老人一身浩浩荡荡,最后却要在这里面在忏悔中度过后半生。
苏夏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沈言喉咙动了动,指腹摩挲着房本,“你要好好学习哦,将来长大了,要跟你爸爸学习好不好?“他忽然笑起来,眼角皱纹挤成深沟。
“好,我要成为很厉害的科学家。”这个年龄的孩子,根本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感知,他更看不懂爷爷为何要呆在里面。
“爷爷对不起你。。。“老人声音突然哽咽,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在你爸爸小的时候,我有愧于他。。。。。。“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孩子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却趴在窗台上,用小手比出歪歪扭扭的爱心:“爷爷没事的,我爸爸现在很开心啊,今天去拿礼物的时候,他都是一路抱着我的。“
探视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孩子突然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隔着铁栏塞进沈言掌心:“这是爸爸给我的,甜的。“
老人攥紧糖果,看着那抹小小的身影被苏夏牵走,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发现糖纸早已被泪水洇出褶皱。
监狱外沈淮之接过孩子时,发现他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爷爷的手好凉。“
孩子把脸埋进父亲怀里,“爸爸以后能多陪我来看爷爷吗?“
沈淮之沉默着替孩子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抬头望向高墙外的天空,云层缝隙里透出一缕微弱却坚定的光。